他如此,李泷景并未阻止,还饶有兴趣。
倒要看看,这韩生宣会如何应对。
“我与陛下言,哪里用得着你多嘴回答,难不成钱大人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到那龙椅上坐坐,过一把当圣人的瘾?”
“你少血口喷人,我对圣人忠心耿耿,从未有不臣之心,圣人自可明断!”
钱横站不住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韩生宣有意诬害中伤微臣,还请圣人下令,撤其职位,打入天牢!”
“臣附议。”
“微臣附议。”
“臣附议。”
……
钱横说完,竟有近二十余位大臣站出来附议支持,看来这韩阎王,当真是不得人心,想让他死的人不少。
不管是萧党还是陈党,都有参与。
倒是那两位丞相,依旧站在原地,仿若未闻。
韩生宣并不反驳,就只是低头站在大殿中间。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人的话,根本没什么分量,只要坐在龙椅上那位没有点头,他就不会有事。
“好了。”
唐皇摆了摆,看似无力,颇有疲惫之感。
“众位爱卿都是一心为国的忠臣良将,自当团结才是。”
他并未有治韩生宣罪的意思。
这一切,自然也在意料之中,两位丞相都没开口,就凭这些小鱼,对韩生宣根本产生不了威胁。
“退朝吧,朕累了。”
也不管众臣如何,唐皇李泷景直接起身离去。
至于戴昌邑之事,自然也没了下文。
唐皇虽年迈,但事事都了然于心,戴昌邑如何,不值得忧心。
方才之所以答应,不过是碍于右丞相萧裕的面子,多少要有一个交代。
如今韩生宣言至于此,萧裕已然无话可说,戴昌邑之事自然作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不无道理。
难不成,一个戴昌邑,能比得上后唐之江山社稷重要?
唐皇走后,众臣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对着韩生宣冷哼一声,刑部尚书钱横拂袖而去,方才吃了瘪,愤怒也是应当。
韩生宣并不在意,转身离去,行于殿前龙尾道上,所有人,自觉与他保持距离。
可不是所有人都是韩阎王,若是别人,敢如此行事,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
“韩大人慢走一步。”
此时,右丞相萧裕竟追了上来。
见他,韩生宣拱手:
“丞相。”
丞相者,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他行礼,也是应当。
“韩大人近些时日为国劳碌,可要注意身体,若不然,如何能够掌管好大理寺。”
“为臣子,为君为民,这是本分,不敢言劳碌。”
韩生宣有感,这萧裕,来者不善啊。
“更何况,我大理寺秩序井然,何来管理不好之说。”
“这话可不好保证,我听闻,大理寺内,有人不太安分。”
说着,萧裕把方才的草纸塞到韩生宣手中,语气猛地变得厉然:
“这次也就罢了,若再让我听闻,韩大人管不好部下,那就我来替你管。”
“我大理寺的人,我自然会管教,不劳丞相费心。”
韩生宣依旧不卑不亢,面对唐皇他都敢开口质问,不消得说是左丞相。
“如此最好。”
萧裕走后,韩生宣看了看手中的草纸,若有所思。
接下来,才有卫峥传讯杨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