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心中的愤怒,几乎溢于言表。
经过同意之后,他又读取了戴秀云的记忆。
还当真让他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是戴秀云的视角,也是偷看而来,此时在墙角。
在国公府后门,一个棺材被运了进来,用黑布结结实实的包裹,只有一角稍稍露出。
行事之人,个个脸上惶恐,仿佛这棺材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接着,秀云被发现,一个人过来,将她驱赶。
那人正是信国公戴昌邑长子,也就是戴秀云大哥,戴伯贤。
待明日,国公府就挂起了丧布。
戴伯贤,死了!
就只是一角,杨善确定,那棺材他见过。
此时应该正是摆在信国公府灵堂,是用来装国公长子的棺材。
也就是,戴伯贤的棺材!
因为那棺材木料珍贵,杨善记得清楚。
这么说,这是戴伯贤给自己打了个棺材,还偷偷的运了进来?
这事情,也太过蹊跷!
棺材,棺材。
这棺材,就是此案关键。
杨善深吸一口气,将信息消化。
把事情都了解之后,这戴秀云也就没了他用。
应该如何处理?
他并没有将其化为灵将的想法。
戴秀云不过是一普通女子,对杨善讲,实在没什么大用处。
再者说,他灵将名额有限,也就一手之数。
但他既然拘来戴秀云,心中就有种不可言说的责任。
好似亏欠。
将事情与秀云言明,戴秀云并未有责怪之意,反而是安慰:
“人死如灯灭,我本应就此长眠,浑浑噩噩,经时间摧残魂飞魄散,但如今得公子助,得以看死后事,已心满意足,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说完后,也不等杨善多言,就转身回到了尸体之中。
看了看她脸上的笑容,杨善忽然觉得,好像不再恐怖。
可惜了!
若非生在这国公府,或可美满过一生。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做完这一切,杨善回到大理寺队伍中,只见一人正侃侃而谈。
“依我刑部看,国公一家,必是为妖魔所害,我观这府中,邪气冲天,必是妖物作祟。”
“戴国公生性纯良,一生所为之事,皆为造福长安。”
“杀信国公,所为的,就是损长安之气节,害我后唐国运,实乃居心歹毒。”
“捉到之后,要行剥皮抽骨之刑,才能安长安百万民众之心,平世人之怒,告慰戴国公亡灵。”
说话的,正是刑部司主事王铁山。
他说的时候,脸色凝重,字字铿锵,情绪给的也很足。
说着,还不忘拱手向天。
装模作样!
杨善视之,心中冷笑。
这所谓的刑部司主事,还以为是什么高人义士,没想到也是个酒囊饭袋。
他所说的,对与不对暂且不提。
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下此定论,实在不应该是破案所为。
要不是提前从戴秀云身上得知案件始末,王铁山的这一番慷慨陈词,很容易将人感染。
这是将人往错路上引!
“王主事大才,还学得了望气看妖之术。”
卫峥当然也不信他的话,冷哼讽刺。
“你有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