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薛家良还是反感他其的一句话,他说:“如果这是咱们私人之间的谈话,那么我纠正你一句话,赵县长他不是贪官,或者说我不认为他是贪官,至于法律和历史如何界定他的功与过,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我不这么认为。”
“哦?为什么这么说?”
侯明坐正身子,看着薛家良问道。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追求自己私利的人,他对工作是认真的,他对平水百姓的心是热的,他一心想把枫树湾建成国家级旅游风景区,让这个养在深山的自然景观走向全国他想在任多做一些事情,让平水成为经济强县。没有谁我更知晓他的雄心壮志。”
侯明看着他,不停地点着头。
薛家良继续说:“当然,他也有他的短板,那是干工作雷厉风行,不管不顾,认准的事头牛也拉不回来,过于追求令行禁止,有时听不得不同的意见,不善于跟党委一把手搞好团结等等,可以这么说,不光是他,也包括我,我们都太专注于等硬性工作了,以至于忽视了许多其它软性的工作。”
侯明感觉他的话有所指,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指什么?”
薛家良说:“很多、很多如、如一些人情世故。”
侯明皱了一下眉:“人情世故也算失误?”
薛家良说:“可能在别处这不算什么,但是在平水县,如果你不懂人情世故,那么你很难融入到地方当,很难跟周围人打成一片,因为你不跟周围人打成一片,会有人跟周围人打成一片,那么,这时的你是弱项,你会缺失好多基础性的东西,这个基础的东西我指的是人环境。”
侯明说:“尽管有些话你不便于明说,但是我能理解,换句话说,好事,还要干好,要让老百姓知道好。”
“你干的每一件事,老百姓都知道是好还是坏,现在的老百姓,心里明白着呢,他才不会听你一面之词的忽悠呢,我指的是内部平水县难的不是外部的经济发展,而是内耗,是决策层的内耗!”
侯明笑了:“薛家良,这屋里我们两人,你没必要说话这么绕绕嗒嗒,有话直说,我是真心想跟你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如当下最需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枫树湾水利工程如何善后?如何将事故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我来时听说那几个殉难的民工家属不满县里的补偿,还在闹腾。还有,如何继续科技数据产业园区的招商工作?怎么让我们招来的企业在这个地方安心扎根,开花结果?千头万绪,我必须找个明白人好好聊聊。你知道,我来了快二十天了,没人跟我说真话。”
薛家良注意到,侯明称呼高新区为“科技数据产业园区”,难道,他同意自己当初对这个园区的称谓?但他不希望改名称,现在大家已经叫顺了。
侯明的苦恼,薛家良能够理解。因为要想在平水干出点成绩来,的确很难。这个难不是工作本身的难,而是背后的内耗和扯皮难。如果大家都天天班喝茶水看报纸,可能会一团和气,一旦你不甘于平庸,想干点事的时候,那些吹毛求疵的、找茬儿的、调歪正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