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朵觉得自己不能在爷爷面前输了做老大的面子，手脚麻利地在扶正的煤油炉，擦拭干净煤油炉的外面，往里面重新添加了煤油，将鸡和锅重新清洗干净后，添上水和麻。又点火熬煮起来。

江老汉看着那锅鸡，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那是镇上贵人送来的，心想要是让贵人知道自家二子干的好事，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看了一眼江朵的脸色后，有些神思不属地从裤腰上摸下烟袋锅，和烟荷包，从里面捏出一捏自制的烟丝，填进枣木根刻成的烟锅里，点上火抽了一口，嗒了一下嘴，哑着嗓子嘱咐江朵。

“去学校别跟你同学乱。家里的事出去，净惹外人笑话。”

“爷，你还知道二叔干的事会惹人笑话啊？你怎么就不好好管管？”江朵得理不饶人。

李腊梅在炕上躺着，听到江朵这么，不由喝了一声：“怎么跟你爷话呢？还老大，怎么连你妹稳沉都没有？”

江朵不满地哼了一声，瞥了一眼没吭声的江米，忍不住刺挠道：“我就这么直，有啥啥，可不会跟某些墙头草似的，随风倒，两面装好人。”

江米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见，继续用羽毛细心地给鱼儿涂药。

李腊梅瞅着全神贯注中的江米，眸子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又想起江远良今来闹事的原因，不由叫了一声爹，用悲苦的声音解释道：“我手里哪有钱？进这个家门后，家里的钱都被你大儿子把在手里，我用一个要一个，一次不过给个块毛，她二叔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打人砸锅，爹，你得给我做主哇，不然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啊。”

“嗯，我做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娘跟你叽咯要钱了。你安心把病养好了，好好跟孩子们过日子。其他事不该你事。”

老爷子把烟袋从嘴巴上拿下来，将烟袋锅在鞋底子上磕了磕。清了清嗓子，非常郑重地表了态。

江米却觉着她妈的话里有歧义，似乎是她爸手里有钱，让她爷跟她爸要钱似的，张嘴便道：

“爷，我家什么情况您也知道，我爸没钱供我们仨，现在都不让我上学了。我二叔也是挣工资的人，还是人民教师呢，干出今这样的事来，我们家要是上告，他就得让派出所给抓起来，他的教师也甭想当了。”

“不能告，不能告！”江老汉一听这个，脸都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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