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欢到可以为了他去死的地步吗?”
绘梨衣抬起头,她对上那双黄金瞳,靠着血清隐没过于醇厚的龙血的女孩就算是打入了血清依然能吊打世界上百分之99的混血种,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威胁感,就像是有人用水银的刀n她的胸腔贴近她的心脏,这个时候只需要轻轻的一个颤抖她就会这样死去!
危机感随着神经的回路像疯了一样的流窜,披着厚重的巫女服坐在永远被哄的暖烘烘的房间里的绘梨衣手脚冰冷的像是铁。然后她突然的,莫名其妙的,眼泪一瞬间簇满眼眶,然后顺着漂亮的脸颊轮廓滚了下来。
绘梨衣没有写什么,她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怪物说的话。所以她就不说话。就像每一次有人跪着请出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去摸什么武器,因为对她来说哪怕是一片柔软的布料,也可化作能斩开龙鳞的神剑。
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她甚至不能理解对方说的话里的意思。可和危机感一起在大脑里喧嚣的是龙最后的悲鸣,毫无缘由的,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了。
那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她早就知道的那个奇迹一般的故事的结局。故事的最后他们站在车站,她站在列车里面他站在车窗外面,她写字举起来给他看,他板着脸的样子很难看然后他最后一次说到。
“snr”
再见,再见,然后就再也没见过。
“你不用理解我的话。”路鸣泽说道:“我今天把最后的故事带给你,这是最后的结局,也是最后一次重播的故事。”
中国,北京时间、2000
“下车吧。”
说完这句话,男人拉着楚子航下了车,林阳默默的跟着下了车,林阳听到男人在低声嘱咐楚子航什么,他也看到楚子航听完男人的嘱咐还是回头看了看他,他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给楚子航。可是却一动不动。他靠着车身撑着身子站直,也就这么停留在车边没跟着他们上前。
上前做什么呢?现在站在这里的他又能做什么呢?带着一周目经验的林阳固然能在很多方面吊打身边的小伙伴可是那是因为小伙伴们都是人类。而在真正的带着死侍大军,身傍尼伯龙根前行的主神奥丁面前,林阳并不比一个一无所知的人类更能坚持多久。
林阳知道,这已经是死局了。无论这是不是楚子航的死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死局了。
一个双腿健全的奥运长跑短跑冠军也是跑不赢死侍的,更别提林阳了,没有金仙真身,也没有原主龙血的加成,没有言灵,手无寸铁,现在他简直比砧板上的鱼还鱼,简直已经是盘子里的刺身就差送到嘴边吃了。
只是当林阳清楚的计算出自己的死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平静的。他甚至有心情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车门,他靠着冰冷的钢铁环顾周围,神光照亮一切,让黑夜明亮如白昼。雨滴早已停息,因为现在环绕在身周的已经不再是雨滴了,那是被神控制的水幕。
水幕牢牢的把他们包裹齐内,就像是斗兽场的环形圈。无数披着黑衣的死侍看着他们,苍白脸上的黄金瞳里是不同于寻常死侍空洞眼神的,带着微弱神志的金芒。
神开口了。神问道。
“你只是个司机?”
“是啊,我只是个司机。”
男人站在雨幕里,他一手提着那柄让林阳觉得熟悉的长刀,一手把楚子航拦在身后。这一刻他笑的又是那么惫懒又豪气就像是那天晚上送林阳回家的时候面对林阳的白烂话认真的回答“哈哈哈你这个想法好!我下次说给子航听听!”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