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脸色不变,手里不动声色地把球棍握紧了些,调整了个更方便出手的位置。
对常人来说这姑娘或许步步兰芳,对林阳来说,他只闻到了一股子鱼腥一样的味道。
意味着,这姑娘也许自己手上没有沾染性命,但至少也跟那个附了身给人家当儿子去的“珠儿”一样,是个伥鬼。
对的,这是个实打实的女鬼来着。
正在n鬼,这就冒出来一个,林阳不确定这里边儿有没有什么联系,想着那就走着看好了。
那少女也发现店里已经坐得满满登登了,秀美的眉头微蹙,有些为难。
看得在座的不少公子哥心疼不已,就差把同桌的那谁谁,一脚踹走好给美人儿腾地方了。
不过没等他们真干出这事儿来,少女就重新展颜,启齿道:“客官不嫌弃的话,里面还有张桌子,是小女和祖母平日里用的,且先将就一下,小女再奉上一壶佳酿全做赔罪如何?”
声音娇美婉柔,几可让人闻之忘俗。
店里的公子哥儿们听得直眯眼睛,这个享受啊。
等反应过少女说了什么,他们就怒了。
好酒不好酒的倒在其次,这小子是要能登堂入室啊!
凭什么啊?他们来了这好几天了,一坐坐半宿的都还没这待遇呢!
这会儿都开始同仇敌忾了。
林阳想看看这是玩的什么花样,毫不在意背后能把人烧成蜂窝煤的那些羡慕嫉妒恨的视线,示意少女带路。
少女微踮着脚替他掀帘子,抬手间衣领一偏,露出一抹如雪似玉的肌肤。
林阳视而不见,干脆地一侧身就进去了。
店不大,后门出去就是灶房,倒是很宽敞。
临窗一口大灶,边儿上一个柜子,装了各种瓶瓶罐罐,桌上地上还堆了鸡鸭鱼肉干鲜菜蔬的堆了不少食材。
灶上就一个老婆子在忙活,头发花白,还有些驼背,动作倒是利索。
听见有人进来了,一回头,笑容又热情又慈祥,瞅见林阳,似乎有点儿疑惑。
“小容啊,这位是?”
林阳微眯着眼睛正在打量那个冒着浓重臭气的婆子。
女鬼忙回道:“奶奶,这是新来的客官,店里坐不下了,我便请这位郎君进来坐里面那张桌子。
”说着,回头冲林阳半垂着头,娇柔地笑了笑,道:“还赖客官不嫌弃。”
那婆子便道:“如此赶紧让客官上座,再把好茶好果子给客官送去,屋里杂乱,千万别委屈了这位郎君。”
女鬼应了,带着林阳从灶房另一侧的门进了里屋。
这里屋一点儿都不像是那祖孙俩说的杂乱逼仄,反而齐整的很。
一张布着帐幔的雕花木床,墙角一盏绘了四季花卉的素纱宫灯。
地上虽只铺了一张厚草席,草席上也是细细编出了花样的。
临窗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个白瓷的矮胖花瓶,里面插了几枝腊梅。
这看着全然是个闺房,可不像是普通待客的地方。
屋里还有个铜香炉,正冒着丝丝袅袅的烟雾,香气清甜温软。可惜,香味却压不过这屋里萦绕不去的那股子腥臭味儿。
实际上整间店里都是这么一股子臭味儿,只不过这间屋里更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