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这古刹果然有底蕴。”
温润细腻的茶盏,虽看不出来是不是官窑,但入手犹如温玉,触之有暖意,映着黄澄澄一碗茶汤,相映成趣。
孟龙潭不爱喝茶,因此牛饮一口,也就放在一边,耐心地等林封品茗。说道:“你这人有时候成熟稳重得不像个年轻人。
有时候又像现在这般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哈哈,孟兄懂我。”林封笑道:
他倒不是真跳脱,却也有些生活情趣。
“总是端着有什么趣味,你时而严肃正经,时而率真可爱,时而温柔体贴,这样,才能够讨到好妻子”
“又说傻话了,你这人还未及冠,怎么就开始想这些事了。”
孟龙潭敲了林封一记,似乎看到过林封亲民的一面,他并不十分顾忌林封的身份。
林封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要想说动一个心志坚定的人,需要的可不是吹牛皮扯大旗。
“我与监寺交流过,此处画壁应当是佛家拈花一笑的典故演化而成,必然是有佛性的。”
“佛祖慈悲,怎会滥杀无辜?”
“因此,朱兄所说的故事中的男子,定然举动有所冒犯,或者有其他不轨行为,才招致惨剧。”
“我看朱兄的画壁中,言行举止恪守礼仪,同芍药姑娘的结合也合情合理,即便不是佛祖推崇的,也不会因此就受到惩处。”
孟龙潭依旧听得专注,手里来回颠着一个白胖馒头,看不出情绪有何变化。
林封于是继续说:“孟兄你看,现在虽然我也说不清金甲使者的法力,却十分清楚。这画壁画在主持的禅房中,定然是和这寺庙有些牵连。
“什么?”孟龙潭顺口接道。
“林施主果然早就猜到了。”
胖监寺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鉴真。他随意找了个座椅坐下,才道:
“寺庙从立寺至今,已有五百年。”
“元真祖师当初设立本寺,就是为了兼济天下。”
“然而,百年间,世事变迁,朝代更迭,出家人不干政,于是,寺庙一直龟缩在这无名山上”
“大师难道感觉遗憾?”林封问道:
“不是。我只是难过,寺庙辉煌的年代已经不再了。”
胖监寺因上年纪浮肿眼睛满含慈悲,语气却有着落寞。
这一聊,就到了月上柳梢。昏睡着的朱孝廉,在三个不停在他耳边聒噪。
并用奇怪眼神盯着他的人的视线下,终于绷不住,慢慢睁开了眼睛。
原来林封讲的就是以他和芍药为名字命名人物的故事,一个农夫误入深山,摔断了腿,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所救。
农夫欺负少女没什么见识,半推半就就和人家成了好事。
回头他腿好了,就想起家里的父母妻儿,无情无义地抛下少女就走了。二十年后,少女的儿子回来复仇
于是,朱孝廉茫然四顾,就只见孟龙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朱孝廉用手捶了捶脑袋,似乎这样,可以让混沌的脑袋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