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小静老师反驳的声音:“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小白也不差啊,多才多艺简单率真,我倒觉得首富挺有眼光的。”
小静万万也想不到,隔着一扇厕所门儿,外面竟有个人对自己充满感激。
小白怕她们突然出来撞上尴尬,还是转身走了,迎面又碰上了张行早。
他的胡子茬有点儿长:“那个,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咱们园里上班。”
小白:“你要走?”
张行早勉强笑了一下:“我是个粗人,说话比较直啊,整天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到自己出局出得那么彻底,心里不好受,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小白嗫嚅着:“不好意思张老师”
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有多么痛苦小白心里很清楚,以前在孟君遥那里尝过这种滋味。
只不过她不知道,孟君遥比她尝得更狠,痛得更切。
“不是你的错,我收回那些不礼貌的话。小白,希望你以后工作开开心心,顺顺利利,还有,”张行早用力抿了抿嘴,仿佛要下很大决心才能说出下一句,“我祝你们幸福。”
小白心里五味杂陈,跟巫山以后的路到底走成什么样,现在还真不好说呢。
送走了张行早,又有人来找她了。
麻阳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虽然不是很大、但给人的感觉却特别冷静又睿智的眼睛:“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这位先生帮过自己很多忙,又是巫山最信任的人,他的要求自然是不可拒绝的。
为了防止把感冒传染给人家,小白坐进车里之前戴上了口罩。
麻阳:“真巧,老夫人这几天也病了。”
小白:“伯母怎么了?”
麻阳:“在床上躺两天了,说是胸口疼。”
麻阳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胸口比沈长歌本人还疼。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任何苦恼和病痛。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但爱上一个人却是不需要任何原因的。这种缘分,不知道是多少辈子之前就注定了的。
“哦,”小白知道巫山母亲的病成跟自己有关,弱弱地说,“希望伯母快点好起来。是她让您来找我谈的吗?”
“不,是我自己想来找你说两句。我为巫氏工作了20年,感觉老夫人是位平易近人、热爱家庭、值得尊敬的女性。她从来没对任何rn声说过一句话没有为了一件事跟人闹过不愉快,更没有因为闹不愉快,而烦恼到身体不适、几天都离不了床的地步,”麻阳夸起沈长歌来完全不用思考,一气呵成,“你一定知道她为什么事情烦恼,对吗?”
小白下意识地吁了口气,压力山大。
麻阳接着说:“我没有孩子,你也还没成家,恐怕你我都不能体会一位母亲为孩子的婚事操心的那种心情。就算你比较有道理,但难道你希望看到他们母子之间,今生今世都有块石头在那里膈应着吗?”
麻阳说的不疾不徐,这些话却像几座大山压在小白脑袋顶上,令她满面羞惭,幸亏戴着口罩。
麻阳:“不过呢,你好歹还是当事人,而我只是个外人,最后的主意还是你拿”
晚上,秋林练完功给自己的老家打了个电话,听说弟弟情况稳定,而且最近学会了很多新的生活技能,心情大好,看电视剧的时候乐得前仰后合:“小白快来,这个剧太逗了!”
没声儿。
一看小白蔫蔫儿地歪在椅子里。
秋林:“怎么了,感冒加重了?”
“啊啾!”小白打了个喷嚏,指指胸口,“主要还不是身体不舒服,是这儿。”
秋林:“我知道你的压力不是空穴来风,但人家说人家的,路还是得你走。你要跟巫先生过一辈子,又不是跟那些人过一辈子。”
“可是,”小白委屈地说,“得不到大家的祝福,我这样一意孤行真的对吗?”
秋林不乐意了:“什么叫一意孤行?不是还有巫先生本人呢吗,再怎么也是两意双行啊!如果我是你,只要巫先生坚持,天塌下来我都不怕,不过我没你这么好的运气就是了。再说有些事情,你坚持到底就是对的,成就了传奇中间放弃就成了笑柄,恰好应了别人的走不长的流言蜚语。”
小白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等等等,我得拿个小本子记下来,这话咋这么经典呢?”
秋林:“小白,你得自信一点,巫先生一定不希望你是个摇摆不定的人,更不希望你是个软柿子。看准一个目标坚持走下去,这是我习武这么多年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听了秋林的话,就跟吃了特效药似的,小白的感冒顿时好了一大半。
可是,来找她的人依然层出不穷。
这一次,来的人特别出乎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