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地不平,摔跟头可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就会硌着屁股,或者把脚崴进石缝里,就像小白最后一次那样。
她把脚从石缝里b,疼得说不出话,只得被搀扶着提前坐上大巴等大家。
周六夜里,小白更是疼得无法入睡,看来明天上午的游玩是肯定没戏了,更糟糕的是,过几天清明节去祭奠父母也去不了了。
以前她还总想着长大替父母报仇,渐渐懂事之后,她发现这仇是很难报的。
纵火的人早已自行了断,而且那么多年过去,连案底都已经不在了。唯一可以做的是好好生活,这一定是父母最最希望的。
言归正传,小白知道现在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自己一个人去不了医院,又不好耽误任何一位同事旅游,更没法先回市。
话说孟君遥那天回到家之后,仿佛闯关成功,长出了一口气。
他首先去衣橱里搬出了画像,跟往常一样在客厅摆好,又把那些女士用品统统收了,暗自庆幸没露馅。
第二天一早更是跑到老李家,为自己把老李轰出门的举动道歉。
没想到老李一点不生气,人家的关注点就一个:“我说的没错吧?是画里那姑娘不?”
谁让自己画技太好,画得跟小白本人太像,想否认都不行,孟君遥只得默认。
“不错,眼光不错,”老李不住地说,“有戏没?”
孟君遥:“没有。”
老李不满意地说:“事在人为嘛,孟老师,你平时凡事不都挺努力的嘛,怎么自己的终身大事反倒躲躲闪闪呢?”
孟君遥说:“我回去了啊。”
老李拉住他,快速眨着眼睛低声问:“送姑娘回去顺利不?”
孟君遥:“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老李:“没啥意思。姑娘就没问你点什么?”
孟君遥:“没有,问什么呀?”
老李轱辘轱辘眼睛:“没什么,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孟君遥心想,老李跟小白仅有的接触就是他进门那2分钟,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也就没再多问。
就跟心有灵犀似的,孟君遥又打电话去询问小白旅游是否一切顺利。
听到小白有气无力的声音,十分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小白说没。
考虑到她一贯报喜不报忧,孟君遥放下电话坚持赶去看一看,结果就看到小白的一只脚踝已经肿得像馒头那么大了。
二话不说打电话叫车,车来了不由分说背起小白就走。
小白:“等一下,我穿鞋。”
孟君遥:“不用穿了。”
小白:“可是我另一只脚得穿鞋,总不能不下地吧?”
孟君遥:“有我在,你用不着下地。”
于是,在这陌生的城市,小白趴在熟悉的孟老师坚实的肩头,鼻子又酸了一回。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背小白了。
多年前有天夜里小白发高烧说胡话,喊着爸爸妈妈。冯院长没法放下全院的孩子带她一个人去医院,于是半夜叫孟君遥去帮忙,他就是这样背着她去的医院,那时因为小白还他的肩显得格外宽阔。
后来小白住了几天院,出院时,孟君遥还在医院的商店给她买了个小玩具作为乖乖听话的奖励。
他真的像血浓于水的亲人一样!
挂号、排队、拍片、推轮椅、买午饭,要是小白自己来医院,肯定无法完成这些。
幸而有孟君遥寸步不离,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小白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等候时,看小白疼得直哼哼,心疼不已的孟君遥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疼得厉害就掐我,这样会好受一点。”
小白吃惊地望着他,不能不再次想起那张已经以身殉职的纸条。
真的?还是假的?
许多问号又开始在脑海里打架。
孟君遥微笑着宽她的心:“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小白哪里舍得掐他?
孟君遥看着她憔悴的脸问:“昨晚疼得没睡好吧?前面还有好几个号呢,要不,靠我身上睡会?”
说着坐得笔直,把自己一侧的肩膀让了出去。别说让她靠一会儿,就是让她靠一辈子,其实他都愿意。
小白的鼻涕眼泪差点再次杀将出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当他的脸近在咫尺的时候,换了以前的小白,一定会生出亲上去的n,但是现在的她,只有凝望和感激。
想到今天下午小白就要回去,一个人衣食住行不知能不能行,孟君遥故作镇定地问:“有对象了没?有的话,让他到那边车站接你一下。”
小白摇头。
“如果有合适的就,咳咳”孟君遥差点儿说不下去,“记住,找对象最重要的三个条件是,对你好,对你好,对你好,缺一不可。”
心里暗想,必须比我对你更好才行,要不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