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买一两柱香,麻阳为求顺利,一口气买了66柱香,点燃之后呼啦一下包圆儿了一整只香炉,烟熏火燎地引得其他游人纷纷驻足。
麻阳不管别人的眼光,长跪在蒲团上,额头碰地行大礼,只愿菩萨保佑,心中的秘密能够尽量长久地保守下去。
其他的香客也有跪拜的,但是都没他时间长。
麻阳一跪竟然跪了10分钟,一动不动,有的人还以为他晕过去了,跑过去喊他拉他。
麻阳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殷红海水的画面,还有巫山被鲨鱼一口咬成两半那凄惨的样子,为此,每天他都饱受心灵的折磨,好想去自首,说出巫山死亡的真相,承认自己没有及时报案,也许那样就能释怀了。
可是一想到老夫人沈长歌宁静美好的笑容,他又不能。
如果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了,而且死得那么凄惨,她要么就是无法再活,要么就是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对麻阳来说,自己的生死都不重要,重要的仅仅是那个永远得不到的沈长歌的快乐。
等他直起身来,后面一个注意了他很久的男人凑过来说:“兄弟,借一步说话。”
麻阳看了那人一眼,光头,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出于礼貌,就跟着他走到一旁。
那人问:“兄弟,你应该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谢谢关心。”
麻阳说完抬脚就要走,被小伙子拦住:“我可是诚心想帮你,你要是心里没装难事,能一下买那么多柱香?看兄弟这衣着打扮,不像是缺钱的人,所以你的难事应该不是钱能解决的,我说的对吗?”
麻阳淡淡一笑,这人分析得果然不错。不过自己心里的难题也必不是对方可以解决的,应该说是无解的,只能耗一天算一天。
那人又说:“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其实才是这世上最头疼的问题。但是如果兄弟信任我,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帮你搞定了呢。”
“谢谢兄弟,真没什么事,就是大过年的祈个六六大顺而已,过年好啊!”
麻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李九往地上啐了口吐沫,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易先生,这人口风很紧啊,啥也套不出来,别看一口一个兄弟吧,其实戒备心强着呢。”
原来,心细如发的易如风不但发现了巫山与从前的诸多不同,还发现了麻阳的不同似乎更寡言,更忧郁,更紧张巫山了。
易如风本想从麻阳嘴里套出点儿什么来,看来很难。
易如风对巫山的关注是全方位的,不光关注业务动向,甚至关注他身边的几个重要人物,可谓用心良苦。
易如风比巫山小一岁,他的父母同样操心他的婚姻大事,但是不像巫山的母亲给他张罗相亲,而是直接办了个酒会,美其名曰跟新老朋友欢聚一堂,实际上是招呼自己的亲朋好友带着适龄名媛前来给儿子看看。
这招很高,虽然啥都不对儿子唠叨,其实却是一次“一对多”的相亲了,比“非诚勿扰”还高效。
与巫山的从小叛逆不同,易如风在家还算是个听话的儿子。父母要办酒会就办吧,正好可以演一场戏,再一次完美掩饰自己的“断袖之癖”。
酒会上,易如风一身雪白燕尾服,亲切地微笑着迎接宾客,还不时对各个女性因人而异地表达适宜的赞美,获得盛赞无数。
实际上,他看着那些燕瘦环肥都要吐了,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要是山哥也在这里,自己就不寂寞了。
又一想,不好不好,他来了对我怒目而视,然后我还得看着他跟一堆红颜暧昧,那太折磨人了!
尽管厌恶得要命,易如风还是给自己下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今天要当众表达出对某一位姑娘的特别好感,然后和她展开长时间的所谓恋爱关系,为自己做更好的掩饰,对外界,对父母,同时也是自己的挡箭牌,这样就可以不用再接触别的女人了,还捞个“专一”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酒会结束的时候,易如风选中的这位女孩名叫许如邻,知性美女一枚,久慕易先生美名。
虽然身为大家闺秀,但人如其名,又像邻家妹妹一样有亲和力,算是易如风看着最不讨厌的类型了。
酒会的末尾,易如风与许如邻共舞一曲,男才女貌羡煞旁人。
虽然易如风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女人对自己那种爱慕的小眼神儿,看着还是挺受用的。
他笑容温柔地与面前的美女对望,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情意,而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你好,我的挡箭牌。”
很快,他们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易如风信誓旦旦跟许如邻“保证”,婚前绝不会碰她一根头发,一定要把最美好的东西保留到新婚燕尔,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