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结束了会议,顶着各色目光回到自己办公室,一目十行看了麻阳拿给他的报纸,瞬间就明白小白发疯是为什么了,这丫头倒不会无缘无故发疯,所以稍后再问她的罪。
巫山顺手把那份报纸撕得粉碎,打开飘窗一把撒了出去,让谣言随风飘散。
“一定是易如风搞的鬼,”巫山非常确信,“天下比乌鸦还黑的那些心肠当中,佼佼者就数易如风了。”
麻阳说:“他这是想要离间你和小白,难道说小白这姑娘也很对他的胃口?不然以前你身边围绕着一堆女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他越是想得到,朕越是不许!白云暖是朕的女人!”
忠心耿耿辅佐巫氏的麻阳,其实想告诫他,小白这姑娘吃软不吃硬,霸王硬上弓在她这儿不好使,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个巫山不适宜谈恋爱,不适宜结婚,情感上的不顺也许反而是好事,所以他又把话生生吞了回去。
麻阳心里也装着好多事呢,憋屈着呢,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小白自从遇见巫山之后,三番五次从恨他入骨,淡化为觉得朽木还凑合能雕,这一次,她以为是巫山故意去伤害她心中最在乎的人,所以决定再不心软,从此和巫山一刀两断,他若再来纠缠,就先报警了再说。
芭蕾少儿艺术中心是巫山投资的,小白不想再受他的恩惠,可是对那些已经交了课时费的顾客得负责呀。
她本想退款给她们,但奇怪的是,那些客户推说有事没法带孩子来上课了,但是课时费也不要退,就先放着,到最后干脆连人都联系不上了,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要了。
小白哪里知道,那些都是巫山好心找来的托儿,反正学费送到了,她们的好处费也捞到了,课上不上,人家才无所谓。
小白只好先把这笔钱给她们存着。
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转瞬已到眼前。
夜幕降临时,小白还一个人坐在芭蕾艺术中心里,对这个地方有些恋恋不舍。
之前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筹划,觉得离梦想近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放弃。
如果仅凭自己的能力,恐怕至少10年20年内,是不太可能再开一家如此档次的了,那她也不想再跟巫山有任何瓜葛。
关好灯,锁好门,走在大街上看到张灯结彩迎新年的架势,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
她的生日,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可是今天心情差到连去买块蛋糕都不想,只是很思念父母。
与此同时,春泥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还是闺蜜好,哪怕在大洋彼岸也不忘记自己的生日,让小白的心温暖了一点。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喂,小白,回家没有?”
是孟君遥。
“孟老师,新年快乐啊!我马上就到家了。”
小白总是礼貌地称呼他孟老师,但没人的时候总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君遥。
这名字真不好,梦里君去万里遥,所以才离我那么远。
孟君遥说:“新年快乐,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
小白失落地想,肯定是因为最近官司缠身,他都忘了祝我生日快乐了。生日过不过倒无所谓,但是他的一句祝福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被恶魔玷污过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期待他的问候呢?
没了事业,也没了爱情,这个生日和新年注定是孤独冷清的。
垂头丧气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楼道的灯前几天坏了,黑咕隆咚,门口还堆放着好多废弃的自行车,中间的过道窄得只容一人侧身通行。
小白小心翼翼踏上台阶,摸黑走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时,腿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个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谁大晚上的在自己家门口坐着呢?
忙掏出手机照亮。
地上原本抱膝坐着小睡的人站了起来:“小白,你回来啦?”
“孟老师!”小白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赶忙开门让进屋。
孟君遥把一个蛋糕盒放在桌上,笑着说:“我回来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给你过个生日。”
“新年除夕还让人出差啊?”
“啊,对,公司有些事情急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