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易氏的高层管理级,一个女性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春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宽敞奢华的房间没有人,看摆设像是个酒店。
她慌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发现穿得好好的,上衣还是那个上衣,裤子还是那个裤子,扣子都扣得好好的,这才稍稍安心。
易先生呢?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纸条,是易如风亲笔:“春泥,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好派人送你到酒店,房费已结过。祝顺利。”
春泥感慨,这么好、这么有自制力的男人,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
刚才说是安心,但好像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春泥决定,回加拿大以后全力以赴为易氏江山打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后来又有其它公司的人事想要挖她,但是她从未动过跳槽的念头,原因不言而喻。
千里之外的市。
新年眼看就要到了,孟君遥的日子却过得日渐萧瑟,怀才不遇对一个中年男人的打击是巨大的。
其实他的朋友和学生很多,都知道他就孤身一人,所以今天这个请他吃饭,明天那个请他喝酒,想让他过得尽量热闹些。
大家都知道,孟老师喜欢热闹,很多学生挤在他家的时候他最开心了。
孟君遥刚要出门,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什么?你要出100万买我的画?请问你要买哪一幅?”
“随便!”
“100万,随便买我一幅画?”孟君遥感到不可思议,自己还没有火到这种程度吧,有钱也不是这么个任性法,“那么请问你是哪一位?我们认识吗?”
“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什么时候可以交货吧?”
“呃,那你希望我画点什么?还是想创作一幅你喜欢的题材?不然这钱我拿着亏心。可以见面聊一聊吗?”
对方不耐烦了:“废什么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就完了?赶紧给个时间!”
看来对方不是个好惹的主,孟君遥还从没碰到过这样强势的买家。
他寻思了一下,自己不是个生意人,更偏向于一个搞艺术的,所以创作水准必须保持。100万不是个小数目,这么没头没脑的订单,接着既不放心,也不负责任。
“不好意思,我售出的每一幅画都必须是经过跟客户沟通的,这样才能保证质量,保证符合客户的心理预期,也是维护我自己的声誉。要不,您再看看别人的墨宝吧。”
“我去!没见过你这种人!”
对方感到难以置信,不挑挑拣拣就直接给100万的好买卖,居然有人拒绝!
可这就是真实的孟君遥,在他眼里,钱这个东西虽然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比如跟艺术相比。
很快对方又拨过来一次,号码仍然显示的是“未知”。
这一次,对方更干脆,直接跟他要银行账户,现在就要把100万转给他,然后让他明天早上9点,随便把一幅画留在街口的杂货店,只要是他亲笔画的就行。
这次,孟君遥也不废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是不是骗子不好说,就算是真买家,他也绝不接受如此对待艺术的态度。
孟君遥大大方方挂了电话,拎上一个环保布口袋,揣着一把零钱上街买菜。
出门前,他又习惯性地打开一个上了锁柜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白绸包裹的东西,然后好好地放了回去,重新上锁。
市本就是个小城市,人口不多,民风质朴热情。
照例,孟君遥所到之处总有人跟他打招呼,有的是喊“孟老师”,有的是二话不说来个大大的拥抱,有的是挥挥手,还有的只是叼着烟袋微他点点头。
但人缘这么好的外来人口,估计也就数他独一份了。
到了菜市场,孟君遥照例跟小商小贩一起感慨现在的菜价是越来越贵了,然后聆听小贩吐槽一下营生的艰难,什么菜市场租金涨了、批发价涨了、幼儿园赞助费涨了、小学学费涨了最后拎着半口袋青菜、青椒、菜花什么的,或许还有一条鱼溜溜达达离开。
上回因为怕光线太暗影响孩子的视力,他送了一大堆台灯给卖鸡蛋的摊主女儿做作业用,所以那个摊主对他格外照顾,每回都把最好最新鲜的走地鸡蛋留给他,但只收普通蛋的钱,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嘛,尤其在小城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融洽。
孟君遥没有车,甚至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平时的活动范围就家门口这一块,需要去远点的地方就挤个公交车。
他觉得这样就挺满意,因为公交走专门的公交车道,避免堵车,有时候比私家车开得还快呢。
孟君遥想,100万,对我来说太虚幻了,不应该属于我。
如果有它,我还是这么过,没它,我也是这么过,反正没有小白陪伴的日子,都是纸一般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