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看到武帝亲手批复的奏折很是遗憾,但萧虞还是打起了精神。
因为她很清楚,若要成为一个帝王,这些都是基础,都是良药!
因而,一杯茶饮尽,不待萧澄催促,她便坐到案前,聚精会神地看起了奏折来。
在这期间,郑麟来报徐太傅求见她都没有听见,更不知道徐澈何时进来的。
通秉过后,徐澈入殿,刚要行礼,便被至尊以手势制止了。
顺着至尊的目光看去,他便看见了萧虞,看见了令他这些日子以来心神不宁的燕王世子。
那日里,他在午朝上刻意推拒了燕王世子的亲近,原因就是不想卫国公府卷入这场夺嫡的风波。
可是,回家之后,他便从父亲那里得知:这场风波,他们卫国公府从一开始就避不开!
“你可知,为何你已经这般年岁了,却连定亲都不曾?”这句话,卫国公徐清说得是意味深长。
“为何?”徐澈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但却又理不清头绪。
徐清道:“因为你婚姻的归属,至尊早有决断。”
徐澈一怔:“怎么会?至尊从不干涉臣下婚姻的。”
“你说的不错。”徐澈叹了一声,“可是,我们卫国公府毕竟不同。”
徐澈哑然。
是的,卫国公府毕竟不同。
虽说当世的风俗是长嗣承宗、承爵继承家业,后出子女娶嫁随意。但这其中并不包括皇室。
一是因为皇室人丁一向稀少,二就是皇室血脉毕竟尊贵。
而卫国公府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受到各种优待,其原因就是第三代卫国公的夫婿乃是文帝次子,也就是信王。
因着当时形势特殊,信王是嫁到了他们卫国公府,与卫国公诞育的子嗣也都随徐姓。
也因此,萧澄才会说徐澈乃是信王之后。
这本就是事实。
徐澈并不姓萧,一直以来却享受着等同于宗室的待遇。
那么,必要的时候,他自然要有所牺牲。
比如,他的婚姻,他就没有自主的权益。
想到这里,一向对这些都不在意的徐澈突然就有点难受。与萧虞几次相见的画面在脑中忽隐忽现,这难受就更甚了。
“至尊定了谁?”徐澈听见自己问。
下一刻,他便觉自己从地域一下子飞上了天堂。
“正是燕王世子。”徐清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徐澈霍然起身,惊喜不已。
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让身为老父亲的徐清觉得很没眼看。
但这场包办婚姻的对象正是儿子喜欢的,他自然也跟着欣慰,抚须笑道:“不错,正是燕王世子虞。若她将来荣登大宝,那你就是大晋的皇后若她事败,你就要跟着她回北疆去,为燕王妃。”
说到这里,徐清有些伤感:“若真到那时,你要再见父母,怕是不易。”
可徐澈却是无暇安慰自己的老父亲。因为,他突然就有了苦恼:“爹,你说我方才在太和殿里那样对她,她会不会以后都不搭理我了?”
徐清眸光复杂地看着他,许久才道:“自然不会。”
“真的?”徐澈的眼睛又亮了。
“自然是真的。”卫国公道,“至尊已经决定了,开春以后就让几位王世子跟着你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