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厩中健硕的骏马,一个念头在刘宗敏的心中萌生,但当他在看向四周驻防严密的明军之时,这个念头却犹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一闪而过再也不见丝毫踪迹。
夜色渐深,喂完马匹的刘宗喜困意来袭,躺在草料上睡了过去。
熟睡中,刘宗喜好像模糊的听到,什么有人要毒害马匹,陷害于他,吓得他当场叫出了声,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吓死老子了,马没事就好。”
说是迟,那是快,语音未落之际,便有好几匹战马,口吐白沫,马眼翻白,全身抽搐倒地,眼看便要不行了。
“这,这,怎么回事。”
古代的战马可比士兵金贵不少,那人还可以糊弄,糊弄,给一些粗粮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过活
但这马,尤其是在战时,那可每天都要喂精饲料粟米,糊弄不得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刘宗喜脖子上寄存的脑袋恐怕又要落地了。
当下哪还敢怠慢赶忙抢步上去,喂战马喝水,不过生命的流逝如滚滚江水,人力又怎能阻止,只见不过几个呼吸间,那马儿便气绝而亡了。
“完了,完了,我自被俘以后,处处谨慎,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小命不保!”
失了神的刘宗喜一个踉跄间,便瘫倒在了地上,但老天好像不收他一般,就在他绝望之际。
那尖脸猴腮的老兵油子与小卒两人,相互搀扶的走了过来。
虽说醉熏熏的但口中却念念有词,说什么今夜殿下大宴全军,谁会管咱兄弟俩,喝醉了就睡觉,不值班又有谁知道的话。
看着烂醉了二人,那个念头又浮现到了刘宗喜眼前,一刻钟之后,大寨的门被开了一个缝。
一个骑着黑马,全身遮掩不见破绽,甚至将马蹄子马嘴都包裹严实的人策马而出,看其形态似是个男的,很快他就跑出了瞭望塔视线之外。
“定王殿下,那刘宗喜已经跑了。”
“很好,剩下的事情,便全靠他的了。”
话毕,朱慈炯告别了饮宴的众人,独自回到帐内,开始了接下来的筹划。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虽说有现代人的思维,但难免有所遗漏,所以便在思索一下,以免出现偏差,影响大局。
却说刘宗敏在宁武关前,损兵折将大败之下只携几百骑,一路南逃至忻州静乐县,闻李闯王已于本月19日,攻克雁门关,在雁门关下整军备战,准备直取北京。
他刘宗敏也算是一代枭雄,如今哪还有脸,去面见李自成,便只得在静乐县暂时驻扎了起来。
直至20日夜,遇其所谓的堂哥刘宗喜,这才知道原来是刘敏政那个小子投靠了明军。
并给明军主帅出谋划策,这才有了宁武关大败,刘宗敏大怒之下,便要回去找李闯王要个说法,谁让刘敏政是他李闯王,派来的人呢。
大顺军老营驻在雁门关东向延绵十数里,而李自成的御帐便在老营中心瓦子店西口。
那村中经过瘟疫的清洗,如今是满目疮痍了,别说是百姓了,如今就算是一个活物,也着实难寻了。
李自成无从问询大同和宁武关明军的动向,便召集了威武将军以上大小将官及谋臣来到御帐,也就是这破败的关帝庙内商议东征的各种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