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号称君子剑的岳不群堂然而坐,他是华山派的掌门,自当坐主位。
目光含笑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岳灵珊,笑问道:“刚才我在外面,听你说此次去福建有人赏你了好大一锭元宝,是怎么回事?给爹爹说说看!”
“嘻嘻!”
岳灵珊闻言不由一笑,脑子里再度浮现起了那一身墨衫,手持青瓷杯喝着竹叶青的男人,于是笑着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在一边的劳德诺偶尔补充岳灵珊漏下的东西。
一番回想下来,岳灵珊与劳德诺两人唯一能肯定的便是那名叫岳缘之人很是不简单,功夫极为高强。当然,在岳灵珊的眼中那人的武功自然是不及自家爹爹的。
“对了!”
“爹爹,那人的名字也与我们一样的姓了,姓岳名缘!”
岳灵珊回想起岳缘的名字,觉得这个名字很是有意思,尤其是其中那个缘字让她很是喜欢。
“岳缘!”
蹙眉,面带笑意的岳不群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疑惑,诧异的喃喃自语道:“山岳的岳,缘分的缘!”
摇摇头,岳不群将脑子里那种荒诞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后,这才对岳缘的武功思索起来。能一击将原本就已经受伤的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打成重伤,至少对方的功力不比自己低。
对方是一名罕见的高手。
将关于岳缘的事情压下后,岳不群则是与自己的女儿还有二徒弟闲聊了其他的事情,其中自然是岳灵珊的语言居多。毕竟人家一名小姑娘,这趟出远门,与自家二师兄两人在福建盘旋,那种特别的经历是一个刚出茅庐不久的小姑娘很是兴奋与回味的。
听着自己女儿的话,岳不群与宁中则夫妇两人则是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岳不群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霾。
当岳灵珊嘻嘻哈哈的跑出去玩耍后,而劳德诺也恭敬的离开了大厅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
“哎!”
一声叹息自岳不群的嘴中发出,他望向前面的目光有些失神,眼下华山的局面确实不好,经历了气剑之乱的华山,基本上就只是大猫两三只,剩下的便是一堆没有发育好的小猫。
整个门派弟子中,唯一让岳不群感觉上过的去也就是自己的大徒弟令狐冲了。
只是令狐冲那种姓子,却着实让岳不群喜欢不起来。
身为岳不群夫人的宁中则在自己夫君如此模样,便知道他是在为眼下的华山局面担心。原本华山可以说的上是五岳派中声威最赫的门派,要知道当初华山派可是几乎自己就可以与曰月神教对碰。
但是在华山经历了魔教十大长老围攻华山夺书,以及那内斗的气剑之乱后,堂堂华山派,堂堂传承自全真的大派就这样成为了五岳派中最为垫底的存在。
而现在的华山派的名声竟然只能是夫妻二人的名声来抬华山派的身态,与其他四派比起来,现在的华山派真是没落了。
在江湖上,论声望宁氏一剑宁中则在江湖上要比君子剑岳不群还要大,而岳不群的声望更多的不过是在为人处世之上,所得而来的仁名而已。
可以说在江湖上某些人的眼中,岳不群虽然号称君子剑,但是他的武功或许还比不上他的夫人宁中则。
而正是如此,宁中则在岳不群教导她修习紫霞神功却也没有去练习,其中的原因恐怕是为了在人前为自己的丈夫长面子。毕竟,身为岳不群的夫人,听闻江湖同道嗤笑自家丈夫的武功不如自己,这却也是一种耻辱。
岳不群本身没有在意,但是身为夫人的宁中则却是不能不在意。
此刻听闻丈夫那一声叹息,宁中则作为岳不群枕边人数十年的人,自然知晓自家丈夫究竟在叹息什么。回想起华山派曾经的风光,宁中则也不由的出声感叹。
重振华山的重担压在自家丈夫身上,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内有剑宗弃徒,外有魔教、嵩山派虎视眈眈……这种极端的压力下,华山派现在还能够保持眼下局面,声望上在五岳派中不落除去嵩山派的其他三派这已经是费了好大的气力了。
“……”
宁中则伸手在岳不群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上狠狠的握住,用力道表示自己对自己丈夫的支持。
“无事!”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岳不群回头朝宁中则温柔一笑,道:“只是在冲儿携大部分华山弟子去了衡山,华山的安静,让出关的后我一时有些感怀而已!”
“对了!”
回了岳不群一个温柔的笑容后,宁中则这才皱眉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呢?紫霞神功乃我派镇派神功,想来不能走的太急的!”前段时间,岳不群闭关因为修习紫霞神功出了问题受了小小的内伤,故而宁中则眼下担心的问道。
“哈!”
闻言雅然一笑,岳不群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摊开手示意道:“早好了,只不过是当初我在重新研习的时候出现了岔子而已。”说到这里,岳不群将自己在研习紫霞神功,重推本门最高绝学先天功的心思道给自己夫人听了。
“可惜……”
岳不群苦笑着摇摇头,自我嘲讽道:“我的武学资质太差,重推本门最高绝学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试想先天功这一门绝学,从始至终就没有几人能够真正的修成过,就更不用说从先天功的入门功法反推了。能够反推出先天功之人,绝对是世间罕见的绝世武学天才,有这种能耐根本不需要去重推先天,自个儿创造武学足可。
“……”
宁中则闻言愕然,对于自己丈夫岳不群如此冲动的逆推先天功的做法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双玉手死死的抓着岳不群的手,生怕眼前之人就那么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