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竟然逼迫自己孩子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当小妾?“孩子是捡的吗?”秦云疑惑。
她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总不相信有人会如此对待骨肉。
“亲生的,女生叫吴招妹,爹叫吴伯。她家有三个姐姐都因为这个吴伯贪图彩礼,被嫁给大户人家当小妾填房。”
秦云在秦州王朝的时候,也有耳闻哪哪家把女儿送去大户人家,为自个兄弟仕途铺路的。
但是也断不会过分到嫁给一个垂垂老矣、妻妾成群的人。
那些人总还是要点脸面的。
思考间,一个穿着干净布衣的姑娘被拽着袖子扔了出来。
想必那就是吴招妹。
小姑娘手掌在石子路上划出道道血痕,看起来定是痛极了,眉头拧在了一块。
但是目光依旧清澈且倔强,满眼不服盯着那个血缘上算是她父亲的人。
“兔崽子,长胆了是吧!敢跟你爹顶嘴,还瞪!要不是怕打坏了怕卖相不好,老子今天就揍你一顿荤的!”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叼着根牙签,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看那男人穿着应该是值不少银子,居然还要卖女儿?
“秦云姐姐你看,吴伯的身上的布料,就是吴招妹姐姐出嫁时要来的彩礼,那可是上好的秦州丝绸。”
白术指着那个中年男人分析道。
“吴姐姐身上的布衣都已经穿了好几年,用的是最便宜的布,还是自己做活计买布料做的。”
没有人生来就想当谁的附属品,看到这吴姑娘,秦云默默想起自己——
自从秦府被灭门后,大伯领着重兵攻打仇家,就是为了让其不能翻身,也不能影响未来家主的心智。
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家里都被灭门了,当上家主有什么意思?
尽管那是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位置。
家主一位、万人之上,秦云已然万般不肯。
填房小妾这地位,正妻的大丫鬟都能给脸色,生的孩子不能叫自己母亲,还是嫁给一个能当爷爷的人。
“叼牙签那个鸟人!”
秦云叫了一声。
中年男人正在洋洋得意的教训着自家女儿,忽而听到有人骂自己,瞬间就炸毛了。
“谁他妈......”
一转头,就看见一个衣着素雅,却通身贵气的女子,拎着食盒缓缓走来。
肤若凝脂,杏眼高鼻小嘴,吴伯瞬间忽略那句骂人的话,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色眯眯的眼睛,下打量起来,看这脸蛋、这身段,啧啧啧。
“小娘子有啥事。”
吴伯用自认为迷人的声线问道,然而他的公鸭嗓,却让人听得及其难受。
趁着这个时间,白芷跑进去小土房找小药箱,白术则去将招妹扶起来,坐到尚未砍好的柴堆旁边。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秦云冷冷道。
“哟,小娘子好大的口气。”
吴伯那贼眉鼠眼滴溜溜地一转,又道:
“小娘子如若嫁与我,这个提议我尚且还会考虑考虑。”
说完嘿嘿一笑,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秦云,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他的算盘打的可好了,如若这小娘子答应,一入夫家,还不得三从四德言听计从。
吴招妹,他卖定了。
秦云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那么恶心的人,在秦州帝都,有钱人都自持面子,见到人渣的起码是衣冠禽兽。
像这等赤裸裸的,真是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正想给他那个贱嘴一脚时,白术突然大喊。
“不要!”
秦云转头一看,白术已经将吴招妹扑倒,吴招妹脖颈鲜红一片......
她的手里,拿着正是砍柴用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