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镇城总兵府:
当张忠领兵进入宣府城时,夕阳早已落下,黑夜如幕笼罩大地。
总兵府,宫灯已经被点亮,而欢迎张忠到来的酒宴已经开始。
总兵官谭广端坐上首,环视一圈下首坐着的镇城将领,随即举起酒杯,笑道“瓦剌突生变故,陛下特意遣永春伯巡边,如今他已经达到,我们应当敬他一杯,以示欢迎。”
下首诸将纷纷起身举杯相合。
坐在谭广下首左边的张忠见状看了上首的谭广一眼,心中感激对方很给自己面子,随即也连忙起身笑道“诸位将领为国戍边,实在辛苦,这杯酒应当我来敬诸位才是。”
堂中众人听了,面上笑意更甚,都觉得这位武勋之后,天子身边的红人,很会做人,一点都不倨傲。
谭广见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张忠,心中不由对张忠高看了几分,谭广出身低,他能做到总兵官,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一刀一枪拼杀而来的。
他一路走来,不知见过多少,身份贵重,却倨傲无能之人,此次酒宴,他示好于张忠,是因为张忠身份不一般,也是有着与张忠结个善缘,为他儿子谭序未来铺路的意思。
谭广如今瞧着张忠的表现,心中愈发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不错。
“好了,我们不学那些文人矫揉造作,大家都满饮此杯。”谭广笑道。
一时堂中众人纷纷大笑,然后各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场中气愤也愈发热闹起来。
“我行军至此,还不清楚情况,不知如今瓦剌情况如何?彼辈有南侵之意吗?”张忠将酒杯放下,看着谭广肃然问道。
“脱欢自从兼并太平与把秃孛罗两部之后,倒是安静了下来。”谭广皱眉说道。
“脱欢要消化整合两部也的确需要时间。”张忠微微颔首,随即迟疑说道“那也就是说近期瓦剌不会南下呢?”
“这个也不好说。”谭广肃然道“如今已然入秋,往年胡虏总会趁着秋高马肥南下犯边,所以我估计此次小战是避免不了的。”
张忠微微颔首,这与他想的差不多。
“不知总兵官可有所应对?”张忠继续问道。
“王副总兵已经前往宣府西部万全右卫坐镇,而永春伯你既然领兵到了,明日便可到宣府东部的赤城坐镇,而我依旧坐镇宣府镇城,我们三方联合呼应,想来足以应对任何麻烦。”
“这个赤城.....”张忠听了此言,便准备继续询问。
“今晚酒宴便不再谈论军事,永春伯放心,酒宴结束后,我让我儿谭序再与你详细说明。”
张忠听了此言,这才察觉,当他与谭广讲话时,酒宴众人,多已停下倾听,一时场中渐渐显得安静下来。
张忠见状不由讪笑一声,随即失笑道“今晚是应该饮酒玩乐才是。”
众人听了此言,方才重新喧哗起来,一时场中又热闹非凡。
随着时间推移,酒宴也结束了,张忠待回了房,刚刚用热棉巾敷完脸,驱散了些许酒气,便听见敲门声。
张忠连忙去开门,便见谭序立在门外。
“永春伯,明日你就要移军赤城,我有几句话想叮嘱你。”谭序笑道。
“请进。”张忠连忙将对方迎了进来。
待两人落座后,张忠看着眼前的谭序笑道“昔日在京师,我们同在五千下营,本想与你多交往的,可惜你调到了宣府,不过如今我们终于又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