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扫了一圈业余战队后,IFT终于遇上了老对手GLY,这场秋季赛冠亚军之间的比赛无疑是线上赛最受注目的比赛,尽管按照赛制两支队伍都已经确定进入线下总决赛了。
“小时公主!求手下留情啊!”GLY的监管者队员苏玄和路时的关系非常好,两人的成名角色相同,在当年是互相竞争榜一的对手,所谓不打不相识,进入职业联赛后情谊依旧深厚。
路时很冷漠:“你一个监管求也不该求我吧,又不是我跟你对战。”
“可是四杀保平的压力也很大啊。”苏玄眼泪汪汪。
“玄哥,你知道你这句话同时伤害了两支队伍的人类选手吗?不带这么无差别扫射的!”李潺今天不上,无聊地刷着微信群。
“大家都进决赛了,那就抬一手呗!秋季赛的长平之战历历在目,我们都还是孩子,遭不住啊。”平了6个大局,最后一局才决出胜负,秋季赛的总决赛已经载入史册,并被玩家亲切地取名为长平之战。
“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GLY的队长光剑,也是他们队的另一位监管者来抓人了,“我们都是职业选手,每一场比赛都要认真去打。别看群了,还要调试设备呢。”
线上赛是bo3赛制,抽签决定由GLY先选择地图,IFT先禁选角色。第一局求生者方是不能禁监管者角色的,监管者可以禁一个求生者角色,往后每一局递增一个名额。
GLY选择了最经典的一张地图军工厂。路时的角色池兼顾大图和小图,想用地图去限制他,在第一局无法禁选监管角色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的,只能选择自己求生队伍擅长熟悉的地图。
而路时一点都不手软,禁掉了修机机动性最高的机械师,掏出了版本最强的监管者——26号守卫。26号守卫的技能伤害不高,但十分密集,可以有效限制求生者很多抵挡伤害的道具,而且炸弹可以丢在很远的地方,范围性伤害压迫力十足。
“小时又要来乱炸了,太不讲情面了。”苏玄看着屏幕里的bp界面就牙疼,提前为自己的求生队友默哀,做好了四杀保平的准备。
就像苏玄说的,路时的操作就跟乱炸没有区别,但GLY的求生就是毫无招架之力。不论距离远近,脚下显示炸弹范围的红光就像是死亡的号角,只要亮起就意味着无路可逃。这一局密码机还剩两台路时就已经拿下了四杀。
“时哥牛批!接下来交给我们,一定不给你丢脸。”丁宁和姜修竹抱成一团欢呼,比路时还高兴。
轮到IFT的求生者队伍选择地图,他们选了一张很阴间的地图——永眠镇。这个地图有复杂的房区地形,密集的建筑群和一样神奇的中立道具“电车”。这个电车监管和求生都能坐,在电车上的人是无敌的,监管也不能攻击,而且这电车还会撞人,撞到就会强制晕眩3秒,连监管的霸体技能也不能解除后摇。
苏玄最强的两个角色,红夫人和梦之女巫,一个怕障碍物多,一个怕距离太远,正好被永眠镇吃得死死的。他思来想去,最后选择了版本另一个强势的监管——小提琴家。
但苏玄的小提琴家明显熟练度不够,能够远程造成高伤害的技能琴弦命中率太低,全靠小短腿小短刀追人。尽管屠皇意识还在,但打得太别扭,最后着急抓节奏还被电车给撞了,晕了3秒眼睁睁看着IFT开了门三跑。
第一局的比分就是个5比1的大差距,GLY要追回来可不容易。第二局依旧是IFT的求生者对战GLY的监管者,但这次对方换上了光剑。
路时单独私聊苏玄:“我记得你心态没这么不好吧,怎么了,提琴玩得不痛快?”
“最近感觉遇到瓶颈了,秋季赛之后,我觉得我的角色池太浅了,天天都在练新角色,结果还是不行。”苏玄丧气地说。
“提琴确实是个很强的角色,无视地形三围平均,兼顾追击和控场。但琴弦很吃预判也很好躲,你拉弦拉得太犹豫了,而且你因为习惯,会被地形建筑限制,这样提琴可以无视地形的优势就被你浪费了。”三围指的是监管的交互速度、拆板速度和擦刀速度。
“我,我明白了!”苏玄感激地说。
光剑擅长的角色是同样能无视地形,但有一个画地为牢机制的爱哭鬼,强强碰撞之下拿了双杀平局,但情况依旧不乐观,GLY的求生必须要赢路时才有打第三局的机会。
而意料之中的,GLY在路时神出鬼没的红夫人手中无力抵抗,勉强走地道逃脱了一个。
最终,国内由IFT、GLY、BLG和MC四支战队进入线下总决赛,IFT因为排名第一,首战将会对战国外积分最低的队伍。
IVS不是第五人格第一次举办了,这游戏在J国非常火爆,外国选手来国内比赛,总要彰显一下游戏官方总部的排面,所以这次开幕式官方特地请了专业导演,提前一周带妆彩排。
钟云起异常紧张,为了能在保证配合的基础上尽可能展现更多对乐曲细节的处理,她私下就找Syna合练了好几次,力求精益求精。
彩排那天,钟云起借了一件烟灰蓝的抹胸拖地礼裙与Syna银色的长裙相配,因为是彩排,她就简单化了个日常通勤妆容,梳了个丸子头,早早地就到体育中心报到去了。
开幕式总共分为三个章节,钟云起和Syna的协奏曲是第二章节的开头,承上启下,非常重要。钢琴又是个大物件,彩排的顺序就比较靠后,等参赛选手都排完了出场走位,场监才匆匆跑来让她们准备上台。
参赛选手来彩排其实只需要走个过场,记一下自己的走位。路时跟在队伍后边拎着包正准备走人了,舞台那边响起了神秘而庄重的交响乐,其中钢琴的声音尤其突出,带着澎湃而细腻的情感直冲进脑海里,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时哥?我们要回去了,你怎么了?”丁宁发现路时掉了队。
“我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路时摆了摆手,径直往舞台那边走去。
再次在现场听到了女生的演奏,路时才知道,第一次的那种共鸣感不是巧合。至于为什么现场和录音的差距太大,大概是因为录音被设备消磨掉了太多增色的细节。
“好了,谢谢两位小姐,你们的表演很棒,我们今天彩排就先到这儿。那个,钢琴的手感什么方面的,没问题吧?”导演看了看表,叫了停。
“手感和音高都没问题。”钟云起捧着礼服的大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乖乖地回答导演。
路时第一次听见了钟云起的声音,很甜美,不是高声调嗲嗲的那种甜,像是砂糖,清甜中混着颗粒,让人听了很舒服。他跟着钟云起到了台下,开口打了声招呼:“您好。”
钟云起正准备披上外套去更衣室换衣服,回过头,见一个穿着队服个子很高的男生正看着她,男生背着光,看不清长相。她有些局促地后退了一步,问:“您好,请问有事吗?”
“我是IFT战队的路时。我是来道歉的,也是来道谢的。”
钟云起猛然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路时的脸。她今天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是不上镜的,路时真人的五官更加深邃灵动,左眼眼尾的桃花痣更给他的脸添了几分韵味。如果说照片上的路时是个小白脸,那真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镜头,还真是这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东西!面对面的两人在同一时间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