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鲤整理了一下裙摆,说:
“我原先本不想将你卷进来,祸不及子女的道理我自然明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口出妄言。”
裴灵素终于反应过来,从最开始裴家找她顶替车祸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裴知鲤的算计。
偏偏在她事业最红时爆出她肇事逃逸,偏偏在她考试失利时公司出事,偏偏菁华杯的题目轻易得手...
其实还有一点裴灵素没有想到,最初的那场车祸,那一场酒会,也是她的杰作。
“到底为什么!你明明拿了一个亿就可以远走高飞的,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一家的生活!”
裴知鲤不愿意回答她了,她觉得裴灵素还是蠢的。
回家之后换回普通家居服的裴知鲤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头发软软地搭在扶手处,手机适当地响起,
“阿锦,搞定!”
不用多想,从夏见榕欢快的声音中都能听出她此刻定然笑容满面。
“嗯。”
“不过有点奇怪,”夏见榕顿了一下,
“我攻裴氏攻得太轻松了,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加强防火墙吗?难不成是他们太弱?”
裴知鲤笑了一下,答:“可能是吧。”
“对了阿锦,我要回兰城了。”
夏见榕的故乡在兰城,裴知鲤一直都知道。
“办婚礼?”
一下子被裴知鲤戳中,夏见榕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才吞吞吐吐着解释:
“其实一年前就领证了,我是回来看你的!顺便补办个婚礼而已啦。”
夏见榕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虽然神经大条,但也能感觉出来裴知鲤一直都不太待见她这位老公,所以当初领证,也没敢跟她说。
“嗯,我会去参加的。”
“爱你哦~”
......
亲自盯着裴氏宣布破产裴隅接受调查之后才肯放松的傅淮书站在窗前,梅城的半山别墅离裴知鲤不算远,却也不近,在这里看不见任何,但他知道,这个方向是她的方向。
后面客厅电视里,正在播放‘裴氏总执行人畏罪潜逃’的新闻。
等到入了子夜,耳边能听见虫鸣之后,男人才终于有了动静,迈着两条笔直修挺的长腿往别墅的地下室走去。
被铁链拴住两头的男人面上见不到一丝血色,衣衫破败,伤痕累累,触目之处皆血肉模糊。
任谁也想不到,前一秒还在梅城名流中周转得游刃有余的端方君子裴隅先生,现下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你...究竟是谁...”
声音极其虚弱,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能让他随时断气。
他没有说话,一身黑色衣衫融进了地下室无尽的黑暗里,只凭着壁上一盏微弱的烛光,裴隅只能看见男人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再一旁的笼子里,关着的是晕厥了n次的裴家夫人,肉眼看倒没看见什么伤口,还是那副阔太太的样子,可唇角的煞白却彰显着此事的不一般。
傅淮书使了个眼神,身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穿黑色衣裳的人端了盆水来,啪的一下泼在了昏迷的裴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