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卫站到门口,大声通传道:“南平侯带着太子殿下前来。”
东照帝一听见太子这两个字都觉得耳朵疼,他语气骤然下沉,与刚刚和太后说话时的语调截然不同。
“让太子滚进来!”
“父皇!”
太子倒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人倒是还在殿外,这故作委屈的哭喊声都传进来了。
唐后面色冷漠,她都已经习惯了,哪一次这太子犯了错不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
哪一次他一闹这东照帝不是从轻处罚的。
在唐后看来这件事情闹得再严重也不会怎么样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些事情,并没有写刚刚她看的那张密报上。
“父皇!”
太子一进来就冲上前去直接跪倒在地,他还准备着把唐逐月对他当众行凶的时候拿来做文章。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一跪下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茶杯给砸中了额头,滚烫的茶水都有些洒在了他脸上。
“啊!”
太子捂着自己的额头大喊大叫,他又疼又烫,一时连说话都说不完整。
唐禹见状并没有半点儿想要上去帮忙的想法,他在那茶杯扔过来的一瞬间就闪开了。
两步并作一步的后退,生怕是那水溅到自己身上。
而扔出那茶杯的正是太子一心依靠的父皇。
东照帝倒是第一次对这个发妻所生的太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连唐后都觉得有些惊讶。
这么些年来,太子再怎么昏庸无能、薄情寡义、不忠不孝,东照帝都得看先后的几分薄面。
甚至是唐后都不能把太子怎么样。
只是今日······
“逆子!”东照帝瞪大眼睛,他指着太子骂道,“这么些年无论是谁说你,朕都忍了,朕觉得你自小失去亲生母亲,朕心中亏欠与你,一直忍着你的所作所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父皇!”
太子躺着地上捂着额头,费劲的大喊道:“不就是打了唐镜嘛!明明就是她先骂我,羞辱我我才动手的,即便是我不该对手,唐逐月今日来提刑司光天化日对我行凶,也算是换回来了。”
“太子殿下!”
唐禹抢在东照帝反应之前问道:“请问,我长姐是如何羞辱你的?”
“我!”太子犹犹豫豫道,“她用母后羞辱我。”
太子嘴里的母后可不是唐后,而是他故去的先母后。
唐后一听见这话脸色简直是阴沉到了极致。
她头一次这么直白的指责太子道:“真是好笑,太子,你也不必为了为自己的行为找补而编出这种谎言。”
“我没有······”
唐后直接打断他的话道:“今日你但凡是说羞辱先后的人是唐逐月,甚至是唐禹,那都还有说头,可你非要说是唐镜······你问问陛下相信否?”
“这······”太子被唐后的话怼的无话可说,他当然是知道东照帝绝不可能相信他看着长大的唐镜会这么说。
东照帝不仅不相信,还觉得太子无可救药了。
他失望道:“朕原本以为你只是为自己的错误分辩,即便是狡辩,朕也想到了,可朕不曾想过你居然会以这般不可理喻的借口来为自己分辩!”
太子瞪大眼睛,他惊讶道:“父皇,我是你的嫡长子,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