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米有一个圆形反光罩，直径十五厘米。”

“底部排水口有四排，四周依次是进水口、回水口等。”

莫问拖动屏幕，三维模型随之旋转：“没有发现异常。”

王道士摇头，来回在泳池边上踱步，偶然还伸手舀一捧水起来。

思虑良久，王道士说道：“不对，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莫问想了想，将天蝎座摘了下来递给王道士：“道长，这台设备的探测能力与使用者有关，我找不到东西，不一定你找不到，要不你来试试看？”

王道士看了看天蝎座，又看了看莫问：“尽耍些小聪明！”

莫问正想把天蝎座收回来，王道士说道：“你帮老道戴上吧，试试西洋人的新玩意。”

王道士健康状况很差，手臂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之前被老鬼婆偷袭的伤还没有好，隐约可以看到青紫一片。

天蝎座的金属探针很细也不长，在莫问手上无所谓，换成王道士只怕会扎到骨头。

莫问犹豫了一下：“道长，要不换右手吧？”

王道士横了莫问一眼：“鬼神之事，男左女右。生为莫家人，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这种话莫问从小耳朵都听出茧了。他也很后悔，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鼻翼动了动，王道士左拳里传来隐约的气息，这才想起王道士拿四象古钱从来都是用左手的。

“别磨蹭了，你不怕到了子时，林丫头又遇到危险？”

莫问小心翼翼地帮王道士把天蝎座装上，按下开关，立刻感觉到了一股阴寒的气息像四周散开。

莫问看到了一行提示一闪而过：“使用者的身体数据采集中”。

王道士也看到了，抬头看了莫问一眼，不但不介意，还将金属蝎子的双眼对着莫问。

屏幕上出现一个热成像的人形。

莫问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换了使用者，怎么探测模式都变了？”

莫问使用天蝎座的探测功能，也可以扫描人类，生命体与建筑一样，只有三维立体的线条轮廓。

“天蝎座的工作原理是以人的感官为基础，是不是说明王道士与我的感知方式完全不同？”

莫问暗中猜测，努力从天蝎座的运转状态中发掘出更多的情报。

现在天蝎座在王道士手中，具备了X光加热成像仪的功能，隐约还能看到莫问的骨骼和内脏，呈现出微弱的颜色差异。

天蝎座的图像上并没有衡量单位，莫问心里很快有了推测：“不同的颜色代表体温！我在他眼中是一个高温物体？王道士为什么对温度如此敏感？他的温度比我低很多？还是说，他的厌胜之术背后的存在，以温度作为主要的感知手段？”

看着天蝎座的画面，王道士嘿嘿一笑，笑容有些阴森：“竟然能将天视地听的法术以画面的方式呈现出来，西洋的炼金术发展很快，有点门道，有点意思！”

莫问问道：“天视地听是什么法术？”

“就是这样！”

王道士轻喝一声，目光在昏暗的夜色中泛出幽幽的蓝光。

四周掀起一阵阴风，原本静谧的夜晚变得诡异起来，在莫问的感知之中，风景秀丽的湖畔人家褪去了颜色，褪去了所有生机，如死一般寂静。

有什么诡异的东西降临了。

莫问面色凝重，将戒备等级提到最高。

他闻到王道士身上的气息更加神秘诡异，阴影之中出现了更多的窥视，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

“王道士很可能采用了灵媒类型的法术，让某个诡异的存在以他的眼睛观察物质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降临在王道士身上的气息让莫问有一种熟悉感，似乎近期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人的记忆往往并不可靠，莫问需要回去查阅《闻到你的味道。

“将笔记改成电子版势在必行啊，携带不便，查阅起来也太不方便了！”

莫问有些头疼，厚厚的笔记本没法带出来，要是不小心损毁哭都没地方哭去。

天蝎座的侦测功能使用起来极为简便，王道士轻而易举地掌握了使用方式。

天蝎座的屏幕发出青绿的幽光，仿佛有恐怖的鬼物要从里面爬出来。

画面慢慢发生变化，在莫问建立的三维图像的基础上，逐渐叠加新的信息。

各种各样昆虫的剪影出现在屏幕上，呈现出不同的亮度。

“昆虫出现的方式很奇怪，规则不是以大小来区分，而是每一轮扫描，一个亮度范围作为一个图层整体出现。那么问题来了，亮度代表的是体温吗？”

“不不不，温度来源于人类五感中的触感，灵体连身体都没有，怎么会有触感呢？以王道士身上那玩意的诡异，对生灵的厌恶和饥渴，亮度代表了生命力！”

莫问脖子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感觉有点点冷。

这是人类对于猎食者的本能反应。

“这玩意可能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