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林溪聊聊他们的感情，想打听打听“神秘气味7077”的消息，可他鼓不起勇气。

这女人让他心尖儿有点疼。

编辑了一条短信，手指按在发送按钮上犹豫了很久。

短信没发出去，倒是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来自漂亮的空乘小姐姐，问他想不想喝点什么睡前的软饮。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瞧我这破记性……”

短信里也就是提了提自己的房间号码，也没说其他的事情，可背后的意味不言自明。

莫问叹了口气，点了一柱线香老老实实上床睡觉。

这一夜，浴室的镜子上，窗户玻璃上，全都布满了浓黑的污血。

窗外一个个血色的人形逐渐成型！

线香弥漫在房间里，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无论黑暗中有多少东西嘶吼着撞击镜面，冲击门窗，莫问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

第二天代表团成员人人眼圈浮肿，体力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更差了一些。

戏剧组的小花旦一个个唉声叹气，不得不把妆容往重了抹，有几个老人家甚至起不来床，听说要吃药保养。

连空乘小姐姐的病情也越发严重了。

简单的聊天让莫问知道，此次访问行程携带了大量珍贵文物，专机的乘务组是为了这次访问特别配置的，她们窝在酒店里好几天了。

空乘小姐姐看莫问的眼神有些幽怨，莫问只好装作听不懂看不懂。

莫问饱满的状态惹来了不少闲话，零星前来采访的记者更让空气中充满了酸味，让他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代表团今天的工作主要是分散参加各种会议，表演任务不重，可串场环节很多，莫问成了出头鸟，连续赶场被支使得够呛。

多件文物被分散送到不同的地方展出，莫问只能祈祷自己运气爆棚，串场的时候正好撞到自己的目标。

显然，他最近走霉运。

累是累了点，好处也不是没有。

张威说他的表演被观众录制成各种视频，形成了不小的热度，“莫氏桃花扇”也成了热门词汇。

猴子也说莫氏官网的访问量增加了不少，他租的服务器有点扛不住了，言下之意就是莫问的私房钱快见底了。

没钱！

莫问心里烦躁，眼神咕溜溜转，想偷溜出去散散心，终于下午找到了一个机会。

……

作为海港型的旅游城市，平波的市政规划很好，一路上流动的饮品店很多。只不过一大票带有特产香料的果饮显然不在莫问的考虑范围。

尽管莫问更愿意把自己当成舞蹈演员，他也还是有编制的一级武术运动员，对自身的形体要求从不放松，饮食方面极为自律，很少碰莫名其妙的各色饮品。何况他嗅觉太灵敏，海岛风味的特色果饮一口能要他小半条命。

或许水果太丰富，淡水反而是稀缺资源，瓶装水很少卖，莫问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卖混合茶饮的咖啡店，去掉糖分勉强能够满足莫问的需求。借助翻译软件问了问，还可以加冰，让口干舌燥的莫问喜不自胜。

等待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奇异味道出现在莫问身边，让他精神一震。

气味虚无缥缈，如同某种奇异的果实散发着迷人的香甜，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莫问听到似乎有人在讨论自己。

他的感官很敏锐，除了嗅觉惊人，听觉也不差，就算语言不通，也能感觉自己成了其他人谈论的目标。

直觉没有道理可言，但往往很精准。

顺着声音回头看去，莫问正巧看到一个娇小可爱的岛国女孩，咬着冰咖啡里的大吸管，露出虎牙对着他羞涩的笑笑。

莫问也用笑容回应，没想到对面传来哄笑的声音，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莫问听不懂她们说些什么，打开翻译软件，发现隔得有点远，手机的拾音器收不到那么远的声音。

莫问觉得很好玩，从吧台拿过纸笔，用最少的笔触快速勾勒出那个女孩的肖像，眼睛圆圆的，脸蛋有些婴儿肥。莫问会速写，也仅仅只会速写，画工没多高明，用来逗妹纸已经够用了。

当他走过去把简笔画递给那个女孩，女孩脖子以上全部变得通红，似乎可以用来烤鸡蛋了。

小姑娘们炸了锅，还有穿校服的女孩子站起来对他指指点点。

“啊？校服？高中生？还是初中生？”

女孩子画着淡妆，莫问还以为是比较脸嫩的大学生来着，没想到错估了女孩子的年龄，觉得大事不妙。

莫问不想被警察叔叔拷走，不等她们围过来，对她们挥挥手，拿着自己的饮料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