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行蹲坐在屋檐上,喘着粗气看着小螃蟹们一个摞一个的往房顶上爬。
然后挥舞着手里的铁爬犁又开始清螃蟹。
隔着堂屋的铁棍窗,余昊就看见厕所房顶上,一高大的身影,手持铁钉耙,舞的虎虎生风。
余昊……天蓬元帅再世!
就算是铁人,打这么长时间也累了,余建行拖着铁爬犁的手臂都没有知觉了,只是为了保命,奋力的扫着。
他想过找机会溜进堂屋,但那两只大螃蟹,就瞪着三只眼睛,冒着凶光的在底下看着他。
刚刚好就堵在堂屋门口。
就在他筋疲力竭的时候,突然,堂屋的玻璃窗被推开了,他以为是又要扔黑口袋,刚想喊不管用,就看见窗户口扔出来了两条带肉的绳套圈。
近在眼前的肉和远在房顶的肉,只要有脑子,肯定知道怎么选,很显然螃蟹有脑子。
而且肉上面的血看着特别新鲜,对食肉动物的诱惑简直不能抵挡,青皮蟹和瞎眼蟹犹豫不过两秒,就直奔了绳套圈上的鲜肉。
螃蟹的嘴长在眼睛底下,吃饭的时候很“文雅”,不直接上嘴,都是用两只前鳌一点点的撕着吃。
就算体型变大,但基本的生活习惯还没改,照旧“文雅”。
然后等它们的前鳌一伸进绳套里,绳套就嗖的一下缩到了它们前鳌的关节上,再然后它们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堂屋的石头墙上。
等余建行下了房,它们才反应过来,开始剧烈挣扎。
螃蟹身上除了十条腿那就剩脸了,脸大真不是白说的,这螃蟹真的特别的沉。
屋里十几个青壮年一起上才把这两只螃蟹固定在堂屋的石头墙上。
挣扎的同时,两只螃蟹开始本能的挥舞自己另外九条没有受限的腿,一只前鳌不断的张合,去剪捆住自己的绳子。
不过套圈的绳子用的是余爷爷平时上山用的防护绳,虽然不粗,但韧性十足,一时半会剪不断。
余建行趁着屋里人帮他钳制住两只最大的,赶紧拿着铁爬犁从厕所扫过来。
几只挂在他裤腿上的小螃蟹都没有时间全管,只清理能造成致命伤的螃蟹。
一路冲到堂屋门前。
但不知道是刚才那一棍子给瞎眼螃蟹制造的怒气值太满,还是它真的就是太饿了,在余建行冲到门前的那一刻,它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左前鳌从关节处给挣断了。
把钳子留在绳套上,拖着自己断了的左前鳌在堂屋门口堵住了余建行。
余建行的右腿已经不能用力,只能用左腿撑着身子,拿着手里的铁爬犁和它僵持,打算来一场生死之战。
然后,堂屋的门开了。
堂屋里突然涌出来五六个青壮年,领头的那个熟练的用渔网网住瞎眼瘸腿蟹的前鳌,后面四五个直接上乱棍。
瞎眼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打碎背壳顺便翻了个,然后一个可能连一米六都没有的小男孩,迅速溜出来,拿着手里的小锄头,很熟练的把瞎眼蟹的“肚脐”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