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往袖子里缩,眼神又变冷了:“不必。”
“没事可以揉揉,让淤血散开。”
“多大点事。”他浑不在意,“被宫里人推搡的。”
江琉还以为是他自己不小心:“这点事又不去找麻烦了?刚刚看你叫嚷的声音还挺大。”
他小声逼逼:“这事可大可小,本公子还不想别人说我毁坏两国邦交。”
江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笑了:“这么懂事呀。”
“别他妈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我。”他一脸嫌弃,突然委屈,眼睛可疑的泛红了,“我只是嚣张了些,又不是傻。”
他又道:“魏宫里没人陪我玩,我看你在这里游手好闲的晃荡,不如陪我去下棋。”说着,他高兴地搓起手来。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游手好闲了?
三王子继续诱惑:“我还带了不少宝贝过来。”他招招手,附到江琉耳边:“八年前再无消息的画圣之一邾焕野不仅画技超绝,政论文才也是一绝,他曾在我祁国留学,留下了不少真迹,我有他的画,你陪我玩,我就给你。”
“画?”江琉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感兴趣,我还有其他画圣的画呢。”
“也是。”三王子瘪瘪嘴,“一张破纸,我也提不起劲儿。”
眼珠子一溜儿:“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文人都会喜欢的。嘿嘿,不过你应该知道路昭的吧?”
“路昭是秦国名将,曾与我祁国交战。我大哥上战场的时候,我以前跟在他后面远远的见过一次。”他神秘兮兮的,“他虽然是敌国之将,但是帅气都可以与我媲美了。”
一拍胸脯:“真他娘的帅!我还有他的玉佩呢,你想不想要?”
江琉眼角一抽:“本官是男人。”
“啧啧。”他意犹未尽,“不过我与原隰朝夕相处,他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虽然两个人的感觉不同,但女人们对他们的疯狂程度应该是差不多的。”
“总之——各国名人之物,我应有尽有。”他挤眉,“罢了,与你这凡夫俗子说不清楚。”江琉好颜色,他却是不会说的,免得让她沾沾自喜,长了气焰。
江琉:“公子自个儿玩如何,我还有些事情,下次再陪你玩。”
三王子一屁股坐在他的物件里,哼哼唧唧:“算了,我让宫人陪我,不过你不准食言,否则我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绝不食言。”哟嚯,这小屁孩怎么就这么暴力呢。
江琉登上马车,前去城郊的兵器作坊。
通了腰牌,天色有几分暗淡了。
马车轱辘作响,泥巴路上的石子硌着车辙,溅开碎石后不一会就平稳上路了。
临近傍晚,路上行人加快脚程赶路,一些是要进京,还有一些是出城的。来来往往的旅人也依稀能见到,马车越行越偏,人流也稀疏不少。
马车骤然停下,车夫道:“大人,有个女子拦下了马车。”
江琉一路闭目养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箐藜授意车夫:“不管她,绕过去。”
车夫刚想驱马前行,江琉就听到车外传来女人的声音:“不知马车里的大人能否捎小女子一程。”
“草民途中遭遇劫匪,身无分文,同行之人皆遇害,一人流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