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牢房内。
朱佑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脑海中不时还有阵阵刺痛传来。
他强忍着剧痛,艰难的抬起头朝前方望去。远处,昏暗的火把将一个狱卒的身影投在土墙上。
狱卒?朱佑孝心中疑惑,大段大段记忆随即在脑海中翻腾起来。有给孩子们上课时的从容,有躺在床上向信王交代后事的不甘……。
“啊!”朱佑孝只觉后脑勺似被人拿锥子狠狠扎过一般,痛苦的嘶吼起来。
这阵仗不光招来了巡逻的狱卒,就连几个锦衣卫的小旗也匆忙赶了过来。人群看着状若疯狂的朱佑孝,个个不知所措起来,过了半晌,虚弱的朱佑孝倒在了囚犯们奢望而不可得的床榻上。
他想起了,他全都记起来了。
他前世本是一民普通的人民教师,不知何故竟然在夜读史书的时候魂穿到了大明。可让他倍感郁闷的是,他魂穿谁不好,偏偏穿到了已经入土的天启身上。
好不容易掀开了天启的棺材板,浑身是土的从坟里爬了出来,却看到一个守陵的太监正领着几个锦衣卫校尉惊疑不定的望着自己。
之后还不等锦衣卫们对自己严刑拷打,他就突然昏迷了过去。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估计是守陵的太监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可又不敢相信先帝死而复生的事,才把他投进了诏狱。
想到这朱佑孝挣扎着自摸一番,果然浑身上下完好无缺,别说什么血印了,就连衣服上的泥土都被小心清理干净。
朱佑孝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扶着墙来到围观人群面前。众人顿时被他唬的躲开了几步,朱佑孝见状心中越发笃定。
“一群混账东西,见到我、朕为何不跪?”朱佑孝一开口,一种熟悉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人群再也撑不住了,亲眼看见朱佑孝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锦衣卫小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其余人见状哪还敢站着,都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皇、皇爷饶命,小、小人该死!”锦衣卫小旗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响头,一边哭喊着求饶。
众人的反应大大超出朱佑孝的心理预期,他原以为这帮飞扬跋扈的锦衣卫会狠嚣张的把自己狠狠揍一顿,再打上五十大板。
在他看来,自己不仅‘擅闯帝陵’,还把天启帝的坟给‘刨’了,不千刀万剐凌迟都算轻的了。看着跪在地上不敢跟自己对视的众人,朱佑孝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自己既然魂穿天启帝,那只要顺利出了诏狱。找到张皇后验明真身,那便可重登帝位、再度君临天下,重回人生巅峰!想到这朱佑孝一阵激动。
他深吸口气,又盯着小旗质问道:“既然知道朕乃当今天子,还不快快放朕出去!”
“这”听到朱佑孝的话,小旗如同听到自己门门高挂的当代大学生,呆滞片刻口不择言道:“回,回皇爷。不是小人不肯放您出去,小人也有难言之隐。还望皇爷开恩,莫要怪罪小人啊!”
“放你娘的屁!”朱佑孝气坏了,忍不住骂道。
他不知道自己被下葬多久了,但只要多耽搁一天,回到皇帝宝座的机会就少一份,眼下是一分一毫都耽误不得的时候,这个小旗竟然还如此迂腐。
罢了罢了。
朱佑孝前世只是普通的人民教师,底层人的苦楚他也是尝过一二点。
“取笔墨来!”朱佑孝不耐烦的打断了小旗的解释。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硬闯也不是不行。但事情一旦闹大了就不可控了,也不知道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有没有传到自己的‘好大伴’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