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儿却已冷冷笑道:“我当是谁,这般威风,原来是宗圣宫中人。”
那将领闻言一愣,端起洒碗一口干了,说道:“方才来得路上,宁碎玉听闻有人当街斗法,二人斗二十七人,好生了得。我打眼一看,其中竟然有太白剑与洞庭六子。我心想,谁这般了得,莫不是那妖,原来是紫阁七子,怪不得有得那等本领。”说着,站起身来,朝着蓑衣人一礼:“宁碎玉,见过沉央师,紫莲师。”
蓑衣人起身,还了一礼。
粉裙女子却冷冷一笑:“若来得不是我与姑爷,你是不是便要大逞宗圣宫威风,把我们都抓了起来?”
“岂敢,岂敢。”宁碎玉讪讪笑道。
“不敢便好。”粉裙女子淡淡说道。
“紫阁七子?沉央师,紫莲师,紫,紫,紫莲剑仙?”小女郎眼睛霍然大亮,猛然看向蓑衣人,笑道:“宁碎玉,你说他们是谁来?”
宁碎玉笑道:“殿下往日一心想见真人与师,为何今日师便在眼前,却不识得?想来,胜那太白剑与洞庭六子等人便是二位师了。”
兄弟二人中,那弟弟道:“胜他们,我与大哥便已足够,何需我师兄师姐?”
宁碎玉动容道:“原来是云河、云洛二位贤昆仲出得手。”
小女郎心想,云河定是那兄长,云洛是弟弟,名字倒也有趣,河图洛书么?
“蹄它,蹄它”
这时,外面又传马蹄声。众人闻声看去,雨下得越来越淅淅沥沥,如牛毛似针线,那马蹄声却越来越急。突见一骑从远处冲来,越奔越快,骤听那马一声悲嘶,猛一失蹄,扑倒在地,吐血不已。马背上得人也即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四师兄!”
兄弟二人离酒楼外最近,当即飞身而出,将那人抱起,奔入酒楼。
那人脸色惨白如纸,胸口上鲜血淋漓。
粉裙女子大吃一惊,忙上前一探气息,触手之下,神色稍微一松,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抖出一粒药丸,往那人嘴里一塞。蓑衣人探手抵在那人胸口膻中穴,渡气与他。
过得一会,那人幽幽醒来,茫然看着蓑衣人,眼睛忽然一亮:“大,大师兄,大,大手印。”话未说完,又即晕了过去。
“大手印,李行空?”
粉裙女子俏脸雪寒,俩兄弟也是面沉如水,弟弟将那人胸口衣裳撕开,果见那人右胸有道手印,状如三岁小儿手掌一般大手印四周肌肤裂开,如蛛一般纹散。
粉裙女子道:“好在来得及时,又从茅山得了清风玉露丸,性命无忧,只是怕得躺上月旬。姑爷”
粉裙女子话还没说完,小女郎只觉眼前一花,身前已无那蓑衣人身影,忙向酒楼外看去,只见一道青光一闪而逝。
“小六小七,你们看着四师弟,白静虚,你与我一道去助姑爷。今日定要杀了恶和尚!”
“是,师尊。”
粉裙女子提剑在手,正要与那奶娃儿飞身而起,突见青光去而复返,忙迎上前去。
小女郎冲到门口,抬眼看去,便见那蓑衣人从远方飞回,手里提着一人。
蓑衣人落在地上,把手中那人一扔。
粉裙女子奔过去一看,惊道:“姑爷,你怎不留下活口?”
蓑衣人道:“他牙齿里藏着毒,被我擒了,咬毒而亡。”
“想死,没那么容易,白静虚!”粉裙女子大怒,朝奶娃儿喝道。
“是,师尊!”
奶娃儿神色一肃,提剑在手,化作一灯,来到尸体面前,即要有所动作。
小女郎心想,死都死了,难道你还能让他活过来不成?
“罢了,他既已死,恩怨便消。搜魂撵魄,为天地所不容。况且,若以景灯搜他,必伤魂魄。”蓑衣人忽道。
粉裙女子道:“姑爷便是心善。他死都死了,转眼魂魄即消,伤与不伤也没干系。”
蓑衣人仍是摇头:“人死魄散,那是天地大道。若是强行搜取,那便是妖魔。”
“那,那姑爷可曾看见李行空?”粉裙女子皱眉又问。
蓑衣人摇了摇头,道:“这记大手印看似凶恶,但却华而不实,应该不是李行空。若是李行空,四师弟哪有命在?我去得时候,只看见这人,不过以这人的本领,伤不得四师弟。”
“那又是谁?等四师弟醒来,盈儿定要问个仔细,倒要看看,是谁敢伤我紫阁山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