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酒碗摆不下,店家搬了一张小圆桌过来,专门放酒碗。兄弟俩又要了五坛酒,一应摆在圆桌上。
“二位,有礼。”
又是一人走来,举起酒碗便喝。小女郎横眼看去,怒道:“都是行走江湖得人物,这是有多大得仇,定要把他们醉死?他们喝不了啦,华阳子替他们喝。”说着,端起一碗酒,便要喝。
方才那年轻人道:“六姐姐,你怎能喝酒,你是一沾酒便醉的。”
“华阳子侠肝义胆,路见不平,自是要拔刀相助。你走开。”
小女郎即举酒碗要喝,哪知酒碗举到嘴边,却倾不下去,心头一惊。紧接着,面前人影一闪,她忽觉手上一松,再看之时,酒碗已被兄弟俩中眉目沉稳那人夺走。
那人举起酒碗,冷冷一笑,一口饮尽。
“好香,好香,唉哟,莫不是玉壶春呀?”
这时,小女郎忽觉眼前一花,定眼时,酒桌旁已多一人。那人跳上椅子,低头一嗅,举起酒坛仰天便喝,咕噜噜,咕噜噜,一口气竟然把整坛酒喝得精光,抹了一把嘴,笑道:“好酒,好酒。”
众人这才把他看清,惊见这人约模三五岁年纪,长得白bnn嫩,黑珠大眼,煞是可爱。腰上也悬着一把剑,剑尖垂在桌子上,竖起来,竟与他差不多高。
一见来人,那兄弟俩大喜,眉目沉稳那人笑道:“静虚师侄,师姐可是来了?”
“谁是你们师侄?”
奶娃儿大眼一瞪,站到桌上,又抱起一坛酒,三两下饮光。看得小女郎瞠目结舌,她从小到大,见过得人也有不少,但却从未见过这般能喝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娃儿。
喝完了两坛酒,奶娃儿打了个酒嗝,看着俩兄弟道:“白静虚是师尊得徒弟,却不是你们师侄,以后可莫弄错了。你们不去伏牛山除妖,怎地在这里与人斗酒,斗得还是玉壶春。”又盯上了另外一坛酒。
“妖早已除啦。便是为了除妖,惹上了这群人,他们本领不济,在伏牛山与那妖怪斗了两三日,不但除不了妖,还折了几条性命。我与大哥一去便将那妖怪定住,再来几记元阳乾罡雷符,把那妖怪炸了个魂飞魄散。然后,到这汝阳县来等大师兄与二师姐。这不,正好又遇上他们,便斗起酒来。若说要斗酒,我们兄弟又怕过谁?”
俩兄弟中眉目稍显稚气那人说道,又朝着东面众江湖游侠冷笑一声。
小女郎心想,原来便是他们把妖怪给除了,怪不得我寻了几日也没寻着。那些人也真没用,几十个人竟然斗不过一个妖怪,若是华阳子去,那又当不同。
“莫须有呢,人在何处?”奶娃儿抱着最后一坛酒,又是一口气饮光。
俩兄弟中那大哥道:“四师兄走nnn道,山高路远,兴许会迟上一些,但是想来也在今明两日便到。”
奶娃儿道:“还是你们快活,你们四处降妖除魔,炼剑锻法,我却要陪着师尊与大师伯去江南。还不如留在山上,与三师叔和石头一道看守山门。”说着,叹了口气,神色极是沮丧。
俩兄弟中弟弟笑道:“静虚师侄能陪着大师兄与二师姐去茅山祭拜掌教老爷,我想去,还去不成呢。江南多好啊,风光秀丽,美人如云。”
“呸,你们便是想去看美人如云么?”
忽听一个声音遥遥响起。三人吃得一惊,纷纷扭头看去。小女郎也听得大奇,掂着脚尖朝酒楼外看去。
此时,大雨仍未停,反而越来越大,水雾如帘,哪里得见人影?只听得马蹄声徐徐响起,来得不快不急。又过了一会,方才见得二骑从雨雾中缓缓行来。
“咦!”
一看之下,小女郎便是一乐,只见左边一人,戴着斗笠,浑身穿着粉色箭裙,腰上悬着一柄紫色长剑,马头上却蹲着一只小白猿。那白猿手里举着一把大大的碧绿雨伞,把马上女子遮得严严实实,泼水不进。
右边那人也戴着斗笠,身上披着宽大蓑衣,也看不清楚样子。
二骑来到酒楼外,翻身下马,走入酒楼中。俩兄弟赶紧迎上去,脸色大喜。
那奶娃儿怔了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朝粉裙女子奔去,边奔边道:“师尊,白静虚已打探清楚啦,莫须有那小子还没到。”
“是,你是打探清楚了,还喝了三坛玉壶春。又说,与我和姑爷去江南道,还不如留在山里看守山门。”粉裙女子缓缓揭下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