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番儿女情长啊。”
这时,人群中忽有一rn声笑道。众人看去,说话得却是一个白衣道人。那白衣道人笑道:“虽说修道之人不忌婚姻嫁娶,但也未听说过如此贪得无厌,身周尽是莺莺燕燕。”
这话说得极是大声,也无礼之极。
盈儿横眼一看,喝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夏侯云虫,活得不耐烦了么?”薛颖真一走,小丫头心下实痛,当即一剑刺去。起剑时,人还在场中,剑气裂风时,已然逼临夏侯云虎眉心,丝毫也不容情。
正是十步杀一人。
夏侯云虎哪里料到她竟然突下杀手,又如此迅捷凌厉,直骇得魂飞天外。眼见必死,打横一剑疾探,扫断盈儿剑气。
盈儿叫道:“大哥,你怎帮起他来?”唰地一剑横斩,又一招虏阵横北荒。
这一剑,盈儿斩得杀气凛凛,便是哥舒矅也是一惊,不敢大意,提起夏侯云虎往上急纵,剑气奔涌,直把殿门摧作粉碎。
“盈儿,住手。”
“哈哈,好厉害,好厉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沉央闪到盈儿身前,按住她手腕。一个流鼻涕小孩从人群中窜出来,啪啪啪,拍着巴掌。
盈儿怒道:“你,你怎又来啦?”
流鼻涕小孩道:“我来让你杀着玩呀。”
“白静虚何在?”盈儿大怒。
“师尊,白静虚在此。”白静虚挺身而出。
“把他与我擒了,喂白猿!”
“是,师尊。”
沉央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不敢让她胡闹,那安庆恩如今已是罗公远嫡传弟子,今日又是来观礼,在情在理,都不可擒他杀他。
当下便道:“宗圣宫道友前来观礼,沉央感激不尽,不过这位夏侯道友方才所言,沉央却觉不妥。道友若是想指沉央一二,大可上台来。”
连徐知明也不敢应战,夏侯云虎又岂敢,只得嘿嘿一声冷笑:“徐观主,你口口声声说正邪不两立,却不知你说得是甚么正,又是甚么邪?”
听得这话,徐知明顿时心头一动,昂然道:“来时,徐知明听说有人要代师立道。”看着巍峨三清殿,哈哈一笑:“想来,这里虽是供着三洞尊神,暗地里,供得却是那妖道。”
青阳真人心头一凛,看着沉央道:“今日你若是自立山门,老道当也不来为难你。只是,你若要替那妖道立派,那却是正道所不容。”面向程玉珑:“玉清传人已有百年不出世,然而,自古以来昆仑山便是正道垂柄,当知天地有阴阳之别,道也有正邪之分。”
程玉珑看了一眼青阳真人,但却缓缓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看向沉央。
沉央听徐知明与青阳真人左一句妖道,右一句妖道,心下火起,便冷了脸:“沉央何德何能,怎可自立山门?今日沉央所立之道,自是亡师之道。”说着,冷眼看过四面方,朝着净海师、李持盈、李白各一拜,又冲着人群团团抱了一拳,唯独没有理青阳真人。
青阳真人冷哼一声。
沉央长身而起,按着腰上剑,往前走了三步,朗声道:“青阳真人说,天地有阴阳之别,道也有正邪之分。嘿嘿,依沉央看来,此言荒谬。”
“哈哈哈”徐知明大笑起来。
“你若再笑一声,莫某便割了你的舌头。”
徐知明笑得正猖狂,突听一声冷笑,转眼看去,便见身后站着一人,穿着一身紫阁山道袍,腰上悬剑,手已按在剑柄上。他识不得这人,却觉这人双眼如利箭,刺得他浑身发寒。
这人自然是莫步白。
沉央看了一眼徐知明,对净海师道:“敢问师,罗孚山都虚观之道,可算得正道?”
净海师合什道:“都虚观出自茅山,承上清一脉,修三茅真君,自然是正道。”
“说得好。”
沉央转身看着青阳真人,冷声道:“都虚观所传之道即为正道,为何弟子却是这般不堪?观其所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歹毒万分,这般人物岂能算是正道?”
每说一句,沉央便踏前一步,徐知明自是冷汗如雨,瞠目结舌,不住后退,便连青阳真人也是一退再退。
见青阳真人退了三步,沉央不再欺前。青阳真人道:“道无偏差,人有偏差。都虚观几位祖师,凌云真人,栖霞真人,那可都是名垂天下得有道真人。”
“好个道无偏差,人有偏差。”
一个声音冷冷道,青阳真人看去,说话得却是长孙熙月。
便见少卿大人举步走来,边走边道:“以往,长孙熙月虽不是道门中人,但也知道,天下本无正道邪道,只有正人邪人。那道,往轻里说,便如长孙熙月腰上之剑,剑可有分正邪?只有人起邪心,嗜血贪杀,祸害天下,那才是邪人邪道。”
“是呢!”
盈儿听得大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