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眉头一皱,咬了下嘴唇,又把眼睛闭上,喃喃自语:“凡有血气者,都要尝死之味。n说,本无生,也无死,心灵若是纯净,便能得见n。”
说完,睁开眼睛,看着沉央道:“我打了你几掌,又嫁祸于你,你定是恨我,我也不再纯净,想来是见不到n了。我只求你一事,待我死后,用白布将我包裹,或是埋于地下,也可,也可随水而流。”
又把眼睛闭上,轻轻道:“师傅,师傅,徒儿再也见不着你啦,你老人家可会怪我,既未寻得nn,心灵也染了污垢。还,还见了色塔尼”泪水轻轻溢出,沿着脸颊流下。
听她说得凄切,沉央皱眉道:“我为何要杀你?”
女子道:“你当杀我,我心灵已不再纯净,死又何惜?”一说到心灵不再纯净,泪水更急。她闭了眼睛,睫毛又密又长,稍一震动,颗颗泪水便自滚落。
盈儿怒道:“你这妖女胡说道,我姑爷救了你,你却说我姑爷要杀你。我姑爷既然救你,干嘛还要杀你?这不是多此,多此那个甚么来,姑爷?”
“多此一举。”沉央接口道。
“不,不杀我么?”
女子睁开眼来,泪水犹自流个不休。
盈儿道:“我家姑爷心底最善,便是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你虽有心害我姑爷,我姑爷却不与你计较,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女子愣愣道:“阿里娅信奉n,是n虔诚信徒,一生只拜n,不拜他人。便是大唐皇帝也不拜。”
盈儿气道:“呸,谁要你拜我姑爷来。再说,那皇帝有甚么好,哪里比得上我家姑爷?”
“阿里娅只拜n,不拜他人。”阿里娅摇了摇头,神情执拗。
盈儿道:“你这妖女,怎么还不明白呢?盈儿师是说,你要记得我姑爷的好”顿了一下,又道:“你也不要记着我姑爷的好,只消你不再起坏心思害我姑爷,那便好啦。”
“我,我怎会再害他?我,我已不再纯净。你,你们杀了我吧。”
阿里娅声音一颤,又闭上眼睛直流眼泪。
沉央心想,她信奉n,那n定是教谕甚严,是以在皇城时,她只伤人而不杀人。如今她痛不欲生,人不自救便无药可救,遂道:“你并未杀我,心灵自是纯净。”
阿里娅闭着眼睛道:“阿里娅在n圣像前起过誓,此生当不爱不恨,不痴不怨,不嫉不妒,不怜不忧,不起害人之心。若违此誓,便入色塔尼之域,生生世世受色塔尼尼侵扰。我虽未杀你,却有心害你,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见着色塔尼了。”
“色塔尼?你是说他么?白静虚,给我滚进来。”盈儿喝道。
白静虚悬在窗户外,探头探脑,听得盈儿师传唤,当即一溜烟窜入屋中,朝着盈儿一拜:“师尊有令,弟子听命。”
盈儿道:“把脸给我抹干净了。”
“是,师尊。”白静虚胡乱抹了把脸。盈儿道:“你这妖女,说你没见识便没见识,现下你再瞧瞧,这是不是那甚么,甚么色塔尼?”
阿里娅睁开眼来,看向白静虚,摇头道:“他是镇尼,不是色塔尼。”
“那镇尼又是甚么?”盈儿听不懂,大是恼怒。
阿里娅道:“镇尼无垢,是n得精灵。色塔尼悖逆,是之魔。”
“之魔,长着三个脑袋五个头么?”盈儿奇道。
阿里娅道:“之魔,凡人不可看,看了必染污垢。阿里娅,阿里娅看见了。”又把眼睛闭上,轻轻哭泣。
“唉哟姑爷,这妖女真是盘杂不清,她是不是”盈儿大是气馁,跺了一下脚,突地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的头:“姑爷,她是不是伤得太重,傻了呀?”
“阿里娅没傻,阿里娅看见色塔尼了。”阿里娅道。
盈儿头一歪,很是泄气。
沉央忽道:“你不是舞姬。”
阿里娅蓦地睁开眼睛,惊道:“你,你怎知?”
沉央道:“你来大唐,也不是为给皇帝献舞,而是为那nn。你去皇城,是去寻人。”
阿里娅更惊。
盈儿点头道:“是呢,那日在街上,你便说有人偷了你东西,是以寻到长安来。想来,那东西便是甚么nn了。咦,你不是说那小和尚身上有你要寻得人气息么,你怎不去寻小和尚,反倒寻到皇城去啦?”
阿里娅道:“小和尚厉害,阿里娅斗他不过。他不肯告诉阿里娅。来长安得路上,阿里娅听人说,皇城有龙气护佑,凡人看不真切。阿里娅想,说不定那人便藏在皇城里,小和尚既然不肯说,那我便去皇城寻一寻。”
“那你倒底是谁?”盈儿突然问道。
“阿里娅是n最为虔诚的信徒,是受人尊敬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