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打不死你，也要打你个半死。”

眼豹捂着脖颈，脚下腾挪一转，从地上翻起，等看见是秦鱼雁和铁头后，一张脸霎时狰狞铁青，再配合着他那额上老疤，真就像是恶鬼夜叉一般，目露凶光，满脸杀意。

“是、”

他丝毫还想说话，但只说了个“是”字就蓦然收声。

只因铁头并没给他说话的会，刀光再起，那不到两尺的短刀恍惚间竟在雪翻飞出十数道寒光匹练，迫人眉睫。

这边，秦鱼雁脚下快赶，他绕到一侧，铁丸在，正准备瞅准时出，不想眼豹却做了个让人意料不到的举动，就见他缩头蹲身，就地往后一滚，口嘶声吼道“来人啊，救命啊！”

翻倒之际还被铁头割了两刀，后背和屁股立时皮开肉绽，血水外流，疼的是龇牙咧嘴。

把秦鱼雁都看乐了。

“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喊救命！”

嘴上说着，他也出了，铁丸顺势一递，已如流星般“啪”的打在了眼豹刚刚抬起的后脑勺上，只将其打的惨叫一声朝前扑倒，趴在雪已是起不来了。

秦鱼雁算是瞧出来了，这眼豹恐怕就长了一副恶相，生了副高壮的体魄，可却外强干，看不用。只怕平日里多是仗着那“白面虎”的名头作威作福，加上连官老爷也和他们有所勾搭，又笼络了一群下，坏事做绝，恶贯满盈，这才成了城一霸，欺压良善惯了，连提防都没了。

也就一前一后的功夫，不远处，似是隐约传来了呼喊声和脚步声，八成是有人听到了动静。

“饶、饶我一命，我哥是白面虎，你们要是、”

眼下死劫当面，眼豹哪还有之前那副狰狞恶相，鼻涕眼泪一大把，是连连求饶。

可话还没完，一把刀子已从空坠落，直直扎在了眼豹的后心。

地上的人转眼就不动弹了。

“走！”

眼见事成，秦鱼雁与铁头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径直顺着胡同扎进了风雪里。

寒雪风霜扑面，秦鱼雁长长呼出一口热气，只像是心里的憋屈得以宣泄，眼尽是快意。

“这狗东西，还挺唬人！”

他嘴上说着，却看向一旁的铁头，少年如今小脸紧绷。

“哥，眼豹不厉害，就是个花架子，而且还喝了酒，和那些死人堆里打滚的刀客不一样，特别是那白面虎，往后你可千万不要轻敌大意，今天咱们能这么顺利，真是老天开眼，活该他死！”

铁头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但说完他就沉默了，巷子已到尽头，身后还有呼喝，二人相视了一眼。

没有犹豫，少年扭头就消失在了一个岔口。

可末了，却听风雪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哥，要是还能再见，咱们就结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