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知小光一向听话,这句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习惯陈安一直没改掉,哪怕现在小光已经长的与他一般高矮,他还是保持了下来。
看着天色不早,陈安走进屋里拿了个布褡,搭在身,出门寻隔壁同去原县城赶集的王二叔,结伴离开。
与北地的四季如冬相反的便是南疆的四季如夏,这里气候闷热潮湿,实在不是什么居住的好处所。尤其是南疆深处南岭秦岭一线的十万大山,大乾于此地的势力版图根本是一片空白,在此地定居的不是蛮人是异族,乾民几乎没有,当然除此之外,生活在这里的更多还是那些嗜血的野兽精怪,一派原始气象。
翻越这十万大山之后,却得一块肥沃的番地,这才是南疆真正的精华所在,也是蛮人异族真正的生息之地。因为有着南海季风照拂,一年四熟,富饶无,甚至蛮人在此建立了数十王国,代代相承,生生不息。
再往南便是南海了,那里的物产更是丰饶,犹盛原,却因着地利的原因只能便宜了近水楼台的蛮人,大乾不得其便。这里的岛屿星罗密布,真正的陆地面积算下来,竟不整个庞大的南疆之地小。其异人国度不计其数,更有着许多无人开发的密地,使得南海除了丰饶之外又多了个神秘的头衔。
舍羅国是南疆三十七国之一,当然整个南疆之地肯定不止这三十七个国家,甚至一百个都不止,具体有多少,因为地域遥远,各地之间道路险阻,连大乾也统计不过来。只是这三十七个国家都向大乾递过顺表,是大乾的属国,所以便这么叫了。
舍羅国位于南海之滨,有南疆海岸最大的港口费利港,这是南疆最大的出海口,每年从这里输出的玛瑙珍珠香料异宝,经固定的航线,由东南十六国登陆,走岭佑,进入原。成为大乾吸取南海养料的唯一通道,也是大乾羁縻南疆属国的唯一途径。
至于大乾南方合州燧州等直通南疆的道路,不提也罢。
此时一身着布衣芒鞋原服饰的方脸青年,正由费利港登一艘南疆特有的多桅龙龟舰船。这艘船的目的地却不是东南十六国,而是南海的国家,要从那里收购海产珍珠等名贵事物,运回南疆的,而用以收购的物资则多是茶盐丝瓷等原南疆特产。这么一趟来回如果不遇风浪,一路顺风的话,足以将一个一不名的穷小子,造成一方豪富。
可方脸青年此行的目的却不在于此,因为他根本没有到南海最大的岛屿,有着海大陆之称的旺达拉,而是在半路租了一条小船折而往东,向着南海更深处进发。
小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航行,这速度能快到哪里去,所以一走便是七天七夜才得见一座孤岛轮廓。这孤岛空悬海外,周围连个补给点都没有,杳无人烟,是个真正的荒芜之地。
可方脸青年面却并无异色,迎着明媚晨光从容弃船登岛,温暖明亮的日光照在他的面庞,显露出一副刚毅的面孔,剑眉入鬓,五官如斧劈刀削一般深刻,正是大乾柱国将军战神聂海峰。
他南下一行本是针对魔门,谁知魔门颇知隐忍之道,得知消息,早跑的无影无踪了,只损失了一些被官府掌握又无法带走的产业。这让军伍出身惯常直来直去的聂海峰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根本无处着力,也是气得够呛。这一行虽不能说无功而返,但也无甚建树,以聂海峰的脾气怎能忍的,于是便弃了部众,独自向南,来寻南海明教的晦气,直觉和那明王殷若虚干一架,才能解气。
据可靠情报,那南海明教的总舵便藏在这荒岛之。
说是藏也不尽然,否则也不会被大乾探子探得,而且它也不必去藏。它离大乾太远了,大乾虽强但对于万里之外的南海还是无力羁縻,别说南海了,是滨临的南疆也视之如鸡肋一般。
这荒岛景象更多的是将一些远游闲人拒之门外,对真正的高手却并无隐瞒之处。好像现在的聂海峰,表情肃穆,双眼微眯,不带丝毫情感,如那九天之,以至高视角俯视凡间的神灵,在他眼前,一处光明大放的建筑群突入眼帘,如神殿,如庙宇,肃穆处,即便皇宫大院也不过如斯,另有无量光明在其间绽放,显得神圣不可侵犯,一如光明之神的地神国。
找到正主的聂海峰眉梢一挑,抬脚便要进入,却忽然轻“咦”一声,被入口一旁的一块两丈高下的石碑吸引。这石碑在岛不知多少年月,其却没有青苔,没有风痕,光滑无暇,唯有四个大字印刻其,寓意深深。
“唯光明故”聂海峰一字一顿的念出,刚刚念完,便见这四字刻痕光明大放,汇成一道拳印向他面门印来。
这一拳,不滞不垢无形无力,唯有光明,所过之处阴霾尽散,风沙也为之消失,只剩下刺目白光。
聂海峰脸色陡变,知道风沙并非消失,而是被这一拳的拳意整个同化为光,甚至他耳边静寂,眼前莹白,连声音和视线都被那拳意同化。拳意还在延伸,连时间空间都不放过,转瞬便将聂海峰身边一切湮灭同化,化为一片光海,这白光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彻底净化,独留光明。
这便是古四大守护世家,南疆宫家的绝世神功九天元阳诀第五式唯光明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