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脸一红,再是心大,对自己终身也是有些羞于启齿:“我我的事,事,自有夫人做主。”
难得看见小桃脸红,陈安心情大好,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道:“其实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小桃一。
“是李家三哥吧?”陈安把脑袋伸到小桃的面前,脸色在夕阳下显得分外猥琐。
小桃心肝一跳,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脱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家也是从平泽沟走出去的,算是沈老爷手下的老人,他家老三识字,人也长的一表人才,虽没有功名在身,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化人。这才刚及弱冠,被沈老爷在沈氏商铺委了个主事的差事,很是了得。小桃对他倾心也是情理之。
不过小桃到底不谙世事,这么一下露了怯,被陈安套住了话,她这么一说不啻于承认了。
陈安调笑道:“这次祭祖他也回来了,你看他那眼神,能滴出蜜来,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小桃脸色一白,忐忑道:“真有这么明显。”
“哈哈哈”陈安再也忍不住了,忘形的笑了出来。
小桃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伸手掐陈安的胳膊,陈安赶紧侧身躲闪。
两人笑闹一阵,小桃率先说道:“不跟你闹了,你知道知道呗,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你还这么凶。”陈安揉了揉胳膊,撇嘴道。
小桃横了他一眼,接着又望向一旁,怅然道:“若我和夫人说,夫人定是同意的,但却不知三哥的想法,你说我若绣个香囊给他,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种儿女情长,鸡毛蒜皮的小事,让陈安心温馨,各种阴霾尽去,还真代入角色认真参谋起来:“我觉得不靠谱,你想啊,你现在是夫人身边的红人。要李家鼓起勇气向夫人提亲,怕是不可能,不若让夫人直接帮你保媒。”
“还,还没到那一步吧。”小桃脸晕晕的。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好东西当然要先抢到手里才是行,你在这瞻前顾后的,说不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陈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可是,可是人家还不知道三哥的心意呢?”小桃略显扭捏。
原来这丫头也是知道害羞的,陈安心如是,嘴却劝道:“若是夫人开口,那边是肯定同意的,我想着,夫人早看出你的心意了,只等你去求肯。”
“真的?”小桃眼睛一亮。
“你若不放心,那先送个香囊试试,他若收下了,这事也成了。”转了一圈话题又回来了,其实陈安屁主意没出,却说的小桃连连点头,赞同不已,把陈安这个狗头军师的话奉若纶音。
两人又嘀嘀咕咕合计半晌,小桃才告辞离去。
送走小桃已是到了晚饭时间,小光却还未返回,陈安不禁有些担心,虽然在村无甚危险,但现在村里却来了不少外人,人多杂乱,还是去寻找一下为好。
锁了院门,陈安向先前见到小光的地方行去。路很是冷清,老人都在家操持晚饭,青壮和孩童都在沈家帮工,玩耍。
陈安也没指望在先前的地方还能找到小光,只是循着蛛丝马迹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陈安叹了口气,这是通往田大娘家的道路,那是一个苦命的年妇女,丧偶丧子,村人视之为不详,与之接触甚少,只是她对陈安兄弟很是照顾,也是为了寻找心的慰藉吧。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成为黎光唯二不排斥的人,要知道小光对着靖都有些躲躲闪闪的。
陈安慢步而行,并不急着接走小光,甚至他还想着是不是回头从家拿些吃食与之一起过节,但社日不同其他,是祭祀鬼神的节日,总要有人在家留守的,贸然去别人家打扰反是不敬。
忽然,一道黑影自山林浮现,穿过几栋偏僻的房舍,在陈安眼前跃进了远处的沈家大院。
陈安眉头微皱,那人身法不俗,武功不低衣着夜行,不像善类。沈家的护院有几斤几两,陈安还是清楚的,断然不是此人对手。
他抬首看了看远处一座偏僻的屋舍,远远能见到一大一小两个黑影映在窗户,当是小光和田大娘无疑。
他稍稍犹豫,不再前行,而是反向转身循着那夜行人的行踪向沈家大院而去。
陈安内功不存,轻功不再,但一身肌肉筋骨,凝练如一,翻院墙,坠在那夜行人身后,如有绳牵引,半分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