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身着藤甲的巡逻守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自一处祭坛似的开放式院落旁走过。
陈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走出墙角阴影,他是利用人的视线死角和建筑阴影来遮掩身形,这种方法即便是普通宗师都施展不出,但对从小经受ns训练的陈安来说却是轻而易举,达到了对人目光都有感应的程度。
陈安转首看着这处连守卫也没有的院落,凝眉思索,他能找到这里来,并不是抓到了什么人得到了什么信息。这些个南蛮子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尤其是长生教徒,连暗司酷刑都能扛得住,几乎有自我催眠之能。短时间内让他怎么得取情报,更何况蛮人各村落间语言都有些微差异,他会的那点半吊子熟蛮语,对这些生蛮一点用处也无。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对蛮人风俗的认知,根据村落建筑的摆放和村落人的反应,强行推断。
神圣之地定在村落央,既是教派定有信仰,供奉信仰多属祭坛,此时接近正午,蛮人祭神当在此时。而村落到处堆积的物资也证明蛮人欲侵掠原还未成行,他们教主也肯定还在总坛这里。
这一切的条件都应在面前的这处祭坛之。
陈安左手拇指抵在青萍剑的剑镡,随时准备出鞘,而他本人则缓缓走向院落大门,心湖平静无波,周身窍穴洞开吸纳天地元气,气势节节攀升,他有信心即便对方同样是宗师,自己也能一击必杀。
可当他刚刚走到门槛,极度危险之意猛然袭来,让他浑身一个激灵。生死之间练出的感应绝不会错,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倒退入刚刚墙边的阴影,屏息凝神,窍穴闭合,连直视前方都不敢,只能让目光涣散,以眼角余光扫视院落门口的情境。
良久过去,院落门口半点动静也无,陈安正欲悄然退去,忽尔心起疑,以他的功力,世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危险恐惧的,先天吗?这长生教教主若是先天,怎么可能名声不显,连个南疆蛮族都统一不了,甚至别说南疆蛮族了,他连一个夷族都无法掌控,只能带领东夷一部。
心起疑,陈安干脆耐下性子,潜伏此地静静等待,定要看个究竟。
大约半个时辰,一行三人从走出,这三人全是一身青袍,脸带着木质面具,这面具形貌陈安也认得,是太古凶兽梼杌。
走在间那人,头戴高冠,身时刻保持着一种肃穆之感,让人不自禁的心生敬仰,陈安想来当是长生教主无疑。而其他两人一身打扮也远村落普通夷民华贵,应当是长生教的重要人物。
目送他们离开,陈安心越发疑惑,看这三人行走动作,虽武功不俗,但绝非自己对手,自己感应的危险之意也不是从他们身而来,难道这院落之还有什么人镇守不成?
不对,若是人物,长生教早横扫南疆了,难道是什么不能移动的利器?
想到这,陈安心下火热,这到要查探清楚了,若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器具,算带不走也可以回去仿制一二啊。可这南疆蛮夷连个房子都造不好,真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器具吗?
抱着怀疑的心思,陈安再次来到了院落门口,放轻呼吸,脚步沉寂,连身形都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一步一步顺着墙角阴影,深入其。
院情景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他面前,他猜的不错,这里确实是一处祭坛,但在祭坛供奉的却不是什么神灵雕塑,而是一座高约三丈的巨大石头门框。
不错,是门框,从这头直接能看见那头,没有隔挡,说是牌坊也没有牌匾,只能是门框。
门框两侧的石柱刻着密密麻麻的异符号,估计是生蛮字,反正陈安是看不懂。
而让陈安感觉危险的气息是从这个门框传出来的。如今他近距离感受,除了震慑心灵的威压,竟从面感受到了幽暗晦涩古老沧桑气息。他先前之所以心惊胆颤,是因为面对这巨大门框好像面对火山喷发,地牛翻身,海神之怒这等天灾降临一般,那是凡人对天地的敬畏。
长生教竟然有这种东西,莫非世真有神明。陈安自从家破人亡加入圣廷后不再相信鬼神了,可此时心旌不禁一阵动摇。若非神明谁能有如此气息。
这处夷人村落是以这方祭坛为心向外辐射建造的,所以应该是先有祭坛再有村落,很可能是夷人祖先发现了这方祭坛才在此定居,当然也有可能是神明离去前要求夷人祖先守护的。
无论是什么情况,陈安都不准备再去刺杀长生教主了,今天对他的冲击太大,实在有点精神疲惫,提不起一丝杀意,还不如早点回去,带曲轻语回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