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可是的,郭师叔一路护我南下北,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的。”秦嵘坚定说完,便不再理会清竹直接向胡同外走去。
胡同口一个衣着邋遢的闲汉,懒洋洋的靠着墙壁,右手在胸膛摸索,似乎在捉虱子。他看见从胡同口走出的秦嵘,眼睛一亮瞄在了其腰间的钱袋,慢腾腾地凑了过去。
“怎么回事?”一道细密的声音在秦嵘耳边响起,秦嵘没有转身看身后的闲汉,嘴唇蠕动一丝声音传了回去:“郭师叔出事了。”
“我也去。”
“齐师兄,此行危险。”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齐毓也是清剑派的弟子,怎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那,那好吧,但此行一定要小心,主持清洗的是万毒鬼王,他曾力压四大宗师,算是师父亲至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其人精于施毒,端地诡异莫名。他属下血手杜坤魑鬼丘渊都是绝顶高手,不是易与之辈。”
“哼,堂堂血司司主又怎么可能亲自出手对付我们,杜坤丘渊虽然棘手但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只要不与他们正面对峙即可。”
“嗯,听了齐师兄的话,我思路清晰了不少,此行也没有想象那么危险。”秦嵘的声音明显带了一丝轻松之意。两人这么一个扮羊牯,一个扮摸金儿把之后行止敲定。
“嗯,那好,借你钱袋一用。”闲汉快走几步蹭了秦嵘一下,顺手摘了其钱袋。
秦嵘眉头一皱,一脸厌恶道:“干什么,臭要饭的,离老爷远点。”
闲汉连连打躬作揖,赔不是。这一幕给周围看客增加了不少笑料。
盛夏的天黑的较晚,都过了酉时三刻,太阳还撅着半拉屁股在云层之外。
陈安走在一处精致的宅院,侧首向落后自己半个身位的杜坤问道:“你说逮到清剑派的人了?那怎么不送到暗司衙门,却带到这么个地方,你也算半个暗司出身,当知道什么人到了那里嘴都能被撬开。”血司只管杀戮,不管监禁,这处宅院是血司的秘密产业,以前是用来藏匿查抄大臣家美丽女眷清秀娈童,以供血司高层亵玩。陈安接手后很是清理了一番,之后一直空置,直到这次被杜坤启用。
“的确清剑派的人,是玄剑仙郭玉,此人身份特殊,当能钓到大鱼,所以卑职私下将之扣留了下来。”杜坤欠身,礼数周全,他绿林出身,本不耐这一套,但自从做了三品大员后,自觉也是有身份的人,于是现学现卖。
“郭玉?你确定?”陈安站定,直视杜坤。
“对,是郭玉,有,有什么不对?”杜坤心肝一颤,不知哪出了问题。他跟着陈安也有不短时日了,但自从陈安成为血司司主之后威势日盛,有时他都不敢直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本是脑袋别在裤腰带的独脚大盗,整日里在销金窟醉生梦死,可现在手握生杀大权,睡女人和赌钱都有n。只有真正得到了才害怕失去,对于能让他失去一切的陈安,当然小心逢迎。
人的堕落都有一个过程,起初他一无所有烂命一条,所以敢跟沈义伦叫板。即便被关了数年,吃尽苦头,在沈义伦面前还会自重几分。可现在他在血司一人之下万人之,反而胆子变小了,看着陈安一脸的谄媚之色。
“没什么不对,既然确定是郭玉,那我不去看了,此事交于你负责,你仔细审问,看看清剑派还来了哪些人,把他们一打尽。”陈安想到秦嵘烦。
陈安思绪延绵想起了当初遇到秦嵘时的情状,继而又想起了慕晴,然后是慕少平,他心一痛,立刻截断思绪,但却忖度着慕晴会不会跟着来,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清剑派牵扯甚大,尽量活捉,捉到后,也不要交给暗司,都带到这里,由我甄选之后再做分配。”
杜坤当过他不短时间鹰眼,前后往事都清清楚楚,心领神会的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陈安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