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念勾唇一笑,毫不惧怕的瞪回去。
皇帝在上方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后,便招来舞姬,乐队。大殿之上很快歌舞升平,琴音袅袅。
案桌上一会儿端上来一道菜,摆盘都很精美,菜式也是稀有。
冥念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却感觉有道怨毒的目光盯着她。身体的本能反应找到目光来源,却见一怀抱黑猫的贵妇人和善的朝她笑了笑,而她身后,半跪着侍候的便是今日在宫门口找猫的宫女连月。
这位,是安贵妃。
冥念扯了扯嘴角,假笑回敬。
据雎芸所言,这位安贵妃便是六宫中最受宠的一位,因为她,导致皇后都被冷落不少。安贵妃膝下有一皇子与一公主,分别是二皇子与六公主,可惜,二皇子不长命,八岁时因贪玩坠落湖中,溺死。皇帝见她郁郁寡欢,便又把七皇子过继在安贵妃膝下。
大皇子是喻妃所出,因为母妃的事,导致被禁步在宫中,非召不得出,在许多大臣眼中,这位大皇子多半与皇位无缘了。
三皇子其实算是冥念哥哥,可惜,也是英年早逝,十岁时学骑射,马忽然发疯,把三皇子甩下马,三日后,药石罔效,卒。
四公主在一次宫宴上被异国皇子看中,娶回去当皇妃了,五皇子是一个宫女所出,生来被欺辱,便默默无闻,安心学课业,这不,连这场奢华的宫宴也没参加。
至于八皇子嘛,是个妃子所出,可惜也是个可怜娃,还没出生就被流掉。宋念,则是皇帝的第九个孩子,也叫九公主,因为她最小,宫里人也喜欢叫她小公主。
小公主环视一圈,在座的除了那个怨念颇深的十皇子外,便只有七皇子和六公主。六公主坐在十皇子前面,七皇子则坐在小公主的身后一个位置,当他触及到小公主巡视的目光后,腼腆的笑了笑,温文尔雅。
冥念客气的点点头,收回目光,专心吃面前的菜。
冥念在脑中询问道:小痴,北冥司这是想做什么?是想把以前发生的事重演一遍吗?
小痴:不知道,不过目前没察觉到危险。
朝中官员一般分三类,第一类是趋炎附势,无所作为,只为抱住头顶上乌纱帽的;第二类是为国为民,直言进谏,敢于触怒龙颜的;第三类是插科打诨,充当和事佬,很有眼力见的。
像这种大宫宴一般是会出乱子的,文武百官那么多人,人人想法各不相同,敢于直谏便真会不要命的说话。
有个大臣起身道:“陛下,小公主自幼是我们乌咄国的福星,老臣也很为小公主的回宫感到高兴,但,为了陛下龙体,还请陛下让乌谷寺里的大师们把小公主身上的煞气消除才接回宫中。”
真晦气!刚回宫就要被人赶走。冥念懒洋洋抬眸,朝那个大臣方向瞥了眼。
大臣旁边的妻子皱眉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似不满他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提这么煞风景的事。
皇帝乐呵呵的脸僵了一下,沉声道:“爱卿的意思是,朕的公主还会伤害了朕不成?”
懂局势的一大大官起身,笑呵呵打圆场道:“朱尚书太关心陛下龙体才会胡言乱语,陛下不用在意。”说着,侧头看着朱尚书道:“朱尚书,也不是本尚书说你,陛下与小公主有天神庇佑,怎么会被你们说的那些什么煞气所影响!况且小公主身边还有两个得道高僧,区区不论真假的煞气之说,又怎会真损害龙体?”
冥念点点头,这是个明事理的官儿。
等等,他说两个得道高僧?除了千悟还有其他人?想着便在大殿之中寻找千悟的身影。
千悟的位置不算犄角旮旯,准确的说是还有些显眼,只是她一开始有刻意回避,便没看见他。千悟坐在六公主之下,与千悟一样穿着僧服的还有一个男子,男子左手握佛珠,长的一派飘然俊逸,颇有得道高僧的风范。
千悟的师兄,千空。
皇后点头,道:“吕尚书所言极是。朱尚书莫要听信一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念在你是担心陛下,本宫不予怪罪。”
朱尚书不甘心,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臣也非迂腐,只是公主她确实会对龙体有损!臣听宫里太医说,近几日陛下心中乏味,食不下咽,有时还有昏厥之状。虽然臣也不想把这些与公主相关联起来,但这些病症确实是从小公主回宫后才产生的。”
冥念轻呲一声,漫不经心的看向朱尚书,道:“敢问朱尚书,本公主是何时回宫的?”
朱尚书皱眉,不满这位小公主打断他,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今日巳初入京。”
冥念‘喔’了声,又问道:“那本公主没入京前,是在何处?”
朱尚书隐隐不耐,答道:“自然是在乌谷寺。”
冥念笑:“看来朱尚书还没老到记不清事儿。自然本公主前几日还在乌谷寺,那为何要把父皇食不下咽的事生扯到本公主身上?朱尚书的意思是本公主就算搬到乌谷寺也会对父皇的龙体产生影响吗?”
朱尚书道:“老臣不是……”
未说完,冥念就打断道:“那依照朱尚书的说法……本公主是不是该被就地处决啊?”
处决公主,谁敢呢?
朱尚书膝盖着地,解释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人群中又有一官员起身道:“臣可以作证,朱尚书向来为国为民,自然不会有想伤害皇家子孙的想法。不过,朱尚书所言却不准确,公主虽是今日才回京,可是随侍在公主身边的婢女却是提前一个月回京,臣以为,是那婢女身上沾染了公主身上的煞气,才冲撞了陛下。”
雎芸脸色一白,愤然的盯着那个官员。
冥念倒是毫不在意的把玩手中的酒杯,淡淡道:“喔。照你这个说法,本公主不知沾染了多少人,怎样解决呢?要不然干脆把本公主和接触过本公主的人一起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