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制,你真的信他的话吗?此等商贾本性奸诈,又狡猾如狐,今天说的话,明天也许就忘了,况且此人虽自称因无奈才将女儿送与金军将领为妾,就算他说的是对的,可这厮也与那个金军将领有必旁人更为亲近的关系了,一旦这厮明着答应我等,暗地之中又与那金军暗通,那许正将等人不就危险了,不但他们危险,我等也必将处于危险的境地,末将请赵统制三思。”
张敌万劝告赵忠信道。
赵忠信考虑并犹豫了良久以后,不得不选择相信韩童泰,相信他能打开城门,不得不选择相信韩童泰能作为黑旗军的内应,原因就是黑旗军目前处境已经非常糟糕,前进也前进不得,后退也后退不了,前后都是死路一条,赵忠信已经到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地步了。
除此之外,黑旗军所携带的粮草业已消耗殆尽,急需补充了,否则不用金军动手,自己就会先散摊了。
之后赵忠信派大憨率十数名敢死之士跟随韩童泰伪装成韩童泰的随从跟随韩童泰进城,协助并监视韩童泰,一旦有甚么风吹草动,赵忠信这边也好有所警觉,韩童泰的真正随从已被赵忠信扣押,当做是人质。
赵忠信点点头说道:“敌万所言甚是,一点都没错,可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相信他了,不然怎么办?我黑旗军已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了,这个你应该清楚罢?
敌万啊,时间不等人啊,拖得时间越久对我等越不利,时间越久,我军情况就会越糟糕,因而必须当机立断了。
不过此事我确实有些不踏实,此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协助我等,难道他就不怕金军会秋后算账?不过据他自己所说干完这一票,他请求我等多给点金银回到南方,这又使我不得不又相信了他,敌万,你说这事换做是你,你又该当如何?
但并不是说我等就不谨慎了,不小心行事了。
传我将令,多布斥候,随时监视城中金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禀报。
吩咐兄弟们做好准备,从现在起,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做好应变准备。
再派少许人手混进城去,暗中打探消息,这事不能让韩童泰知道。”
“末将遵令。”张敌万也无可奈何了,目前黑旗军真如赵忠信所说,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了,必须做出选择了,要么前进,要么后退,留在原地只能等死,目前看来只有前进了,不过将希望寄托在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张敌万内心忐忑不已。
张敌万离开后,赵忠信望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喃喃自语道:“苍天啊,这次一定要帮帮我,让我的弟兄们有条活路。”
这是赵忠信来到这个世间第一次祈求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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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古里防御使,府尹大人等候多时了,里面请。”平阳府府尹府管家将蒲古里引进府门说道。
“有劳管家带路了。”
留守平阳府的金军将领名叫蒲古里,年龄接近六十岁了,就因为年龄比较大,因此乌延蒲卢浑命其留守平阳府。
蒲古里收了十二个小妾,带在身边的有三个,其中有一个就是韩童泰的女儿,正妻和其余小妾留在了上京。
平阳府府尹名叫裴满,女真人。
“末将见过府尹大人。”蒲古里施礼道。
裴满笑呵呵的道:“蒲古里来了,快请坐,管家上茶。”
蒲古里落座后问道:“不知府尹大人让末将前来,有何要紧事吗?”
“呵呵,没甚么要紧事,就是想问下防御使大人最近城防情况,有没有甚么异常之处?”裴满问道。
“府尹大人,一切一如往常,并无任何异常。”蒲古里答道。
裴满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哦,这样啊,防御使辛苦了,今日本官唤防御使大人,是有一事相求。”
“大人,有何要事?末将洗耳恭听。”
裴满笑道:“也没甚么大事,就是最近南面不是闹的挺厉害嘛,本官有些私货,想请防御使大人派兵押运回上京,这样一来,本官也可在这里安心为皇上做事了。”
裴满当了三年平阳府府尹兼都总管,加上这里是北上南下那些做商人的必经之路,因此裴满捞了不少金银财宝,此次想请蒲古里防御使派兵护送押运回上京老宅,以免夜长梦多。
蒲古里沉吟道:“这个。。。大人,末将现手上只有两千余兵马,本族兵只有五百,其余都是些州郡兵,本已捉襟见肘,大人此时提这个事,是否。。。。。”
“怎么?防御使大人不肯帮本官这个忙吗?”裴满有些不满的问道。
金不像南宋,重文轻武,裴满、蒲古里两人一个管民,一个管军,互不相干,蒲古里可以不理裴满,裴满也没办法。
可平时裴满捞钱的同时也给蒲古里送了不少,这就使蒲古里不好意思拒绝了。
于是蒲古里说道:“既然是大人的事,末将照办就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哈哈,防御使大人果然豪爽,本官多谢了,哦,对了,听说你又新纳了第十二房小妾啊,正好,本官已准备份厚礼给防御使大人贺喜了。”
“末将多谢府尹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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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使大人,鑫喜他爹爹韩童泰使人求见,请大人回府。”蒲古里从府尹府出来后一个随从禀报道。
“知道了,他能有甚么要事?喊那人等着,我去趟军营就回府。”蒲古里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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