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蒲卢浑沉吟片刻道:“传我将令,令洪洞县三千驻军、浮山县三千驻军两日内即率兵南下,我亲率四千兵马于平阳府南下,兵分三路,定当剿灭赵忠信所部。”
乌延蒲卢浑接到将令后不敢怠慢,分兵三路南下,挡住赵忠信北上。不过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区区几个流窜土匪就将都元帅完颜宗弼急成这样?不过土鸡瓦犬耳,若被其碰到,定当生擒活捉,然后千刀万剐。
“大元帅,这样一来,留守平阳府的人马是否少了点?”乌延蒲卢浑手下将领问道。
乌延蒲卢浑笑道:“此等草寇流贼,只会到处流窜,怎敢攻我城镇?况且就算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想攻打我城镇,他拿甚么攻?他有攻城器械吗?拿人填吗?况且这么多年,可有敌军越过开封府?你多虑了,吾留两千兵马驻守平阳府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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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制,是否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啊?弟兄们都累坏了,许多马也跑不动了。”张敌万问道。
赵忠信点点头,是得休息休息、睡个觉了,赵忠信所部自前日半夜开始作战,突破金军奚部防线后就一直在行军,一日一夜已跑出了上百里之多了,黑旗军将士们也累的够呛,可在赵忠信严令之下,仍是勉强支撑的。
这人又不是机器,坚持一两天不睡觉可以,久了就不行了,并且人坚持的住,战马可坚持不住了,已经有许多战马跑脱力了,可后面有金军铁骑紧紧追赶,金军骑兵基本都是配备着双马甚至三马,行军速度极快,而赵忠信所部基本都是一人一骑,这样的话,赵忠信跑也会追上,不跑休息也会被追上,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赵忠信真是头疼啊,这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目前这个情况看来是非休息不可了,赵忠信自己也是眼圈发黑,气喘如牛,也快坚持不住了。
“传我将令全军原地暂且休息,但不可脱衣卸甲,等候将令。”赵忠信考虑良久后问道。
随后赵忠信问道:“钱顺何在?”
“来了,来了,统制,小的在。”钱顺闻言谄笑的过来道。
钱顺被张志超抓获后,就一直被赵忠信带在身边,钱顺此人其他本事没有,路倒是挺熟悉的,特别是河北的道路特别熟悉,因而赵忠信就逼迫钱顺加入了黑旗军。
钱顺也是无可奈何,这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稍不对劲,就以千刀万剐相威胁,这跑又不跑不掉,况且钱顺也不敢跑,于是钱顺只好加入了黑旗军,专门负责指路。
不过钱顺也因此因祸得福,从此之后就一直跟随着赵忠信南征北战,命还挺大,其间也遇到过无数次的危险,居然安然无恙,连伤都没有受,之后积功被封为乌林侯。
若干年之后钱顺双目含泪对其孙子说道:“吾钱家有此荣华富贵,全是吾皇所赐,当年你爷爷只是被人唾骂的金军一小卒,自从遇到吾皇后,蒙吾皇不弃,从此后你爷爷我跟随吾皇南征北战,特别是我黑旗军建军初期,纵横金地数千里,杀的金军血流成河、哭爹喊娘,真是威风啊,壮哉啊我黑旗军,壮哉吾皇。”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钱顺,这三条路各通向哪里?”赵忠信指着前方三条岔路问钱顺道。
“统制,这最右边这条路通向河中府,中间这条岔路通向平阳府,过了左边这条路有个山谷,穿过山谷后就可直达庆阳府了。”钱顺闻言观察了一下回答道。
“拿行军地图来。”赵忠信吩咐道。
赵忠信趴在地上细细的看起地图来,河中府?平阳府?山谷庆阳府?
此三府分别位于赵忠信所部的东南、正北、西北方向,赵忠信用屁股想也知道金军肯定会从这三府之中派兵堵截,肯定会前后夹击,妄图将黑旗军一举歼灭。
只是赵忠信不知道北面金军从何而来,但自己必须选择一条道路,若选错的话,迎头遇到北面前来围堵的金军,那黑旗军就凶多吉少了。
“张志超回来没有?”赵忠信随后问道。
这个关键时候情报就显得异常重要了,因为稍有不慎,黑旗军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因此赵忠信一直不断派斥候出去,探查金军动向,张志超率本部负责探查后面追击的金军。
张翎等人也建议赵忠信可以用雷珠砸出一条血路,可这些招数可不能经常使,金军又不是傻子,一旦识破雷珠的弱点就麻烦了,也就是雷珠威力其实不是很大,只要人排列的不是过于密集,并且雷珠扔过来后趴下闪避,那杀伤力就不会很大了,况且赵忠信手上雷珠也不是很多了,行军作战中也无法制作,材料也找不到,因此不到关键时候,赵忠信是不会下令使用雷珠的。
赵忠信必须想别的法子,让黑旗军在这千难万险之中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