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周,你来说罢。”完颜宗弼吩咐道。
张之周闻言站起身来道:“大帅,诸位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苗清所部于午夜丑时忽然向我军发起攻击,声势也比较浩大我军有些措手不及,有些营地已非常混乱。”
“苗清部攻击了何处?”完颜宗弼问道。
“凤栖山附近营地。”张之周答道。
完颜宗弼沉吟道:“凤栖山?那是撒离喝的布防之地,苗清想干甚么?过了凤栖山就是我河中府,河中府可是我粮草集结之地,难道他们想抢粮吗?”
“大元帅,还有一事有些异常,下官也感到很诧异。”张之周说道。
“哦,何事?”完颜宗弼问道。
“大元帅,就是攻击凤栖山的苗清所部只是用火箭攻击,并未与我军近距离交战,只是声势比较浩大而已,因此副元帅所部并未受到大的损失,只是有些士卒被烧伤、射伤,想必目前副元帅所部业已稳住了阵脚,还有就是不只是凤栖山受到攻击,落马坡、金鸡岭附近我军营地也受到了苗匪攻击,只是攻击落马坡、金鸡岭我军营地的人马并不多,应该只是袭扰性质的。”张之周朗声细细说道。
“嗯,原来如此,诸位,你们如何看待此事?”完颜宗弼问道。
完颜亮站起身来道:“大元帅,末将判断,此乃苗匪所部的诱敌之计。”
“哦,大将军为何说是诱敌之计?你且说说罢。”
完颜亮接着说道:“大元帅,苗匪所图者,无非是南下归宋而已,此时攻击我凤栖山营地,其攻击方向乃是向北,这不是诱敌之计又是甚么?距末将分析,苗清此举无非是想诱我将南面布防的齐军调上来增援,然后其可趁机溜走而顺利南下。”
完颜元宜点头附和道:“大元帅,大将军所言甚是,苗匪就这点本钱,还想攻破我凤栖山大营吗?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因而,末将也以为苗清此举乃声东击西之计。”
“好。”完颜宗弼站起身说道:“两位大人分析的有道理,传我将令,因天黑,各部不许乱动,以箭拒敌,不可与之近战,待天亮后,按预定方案将苗清所部向南驱赶,完颜亮率本部铁骑机动,随时增援,诸位,万不可让苗清所部攻破凤
。。。。。
“这下不好办了,看来是偷偷过去是不可能了,只有硬闯了。”
赵忠信望着一排排的拒马,密密麻麻的鹿砦喃喃自语道。
赵忠信率部在苗清所部发起佯攻前,人衔枚,马衔嚼,静悄悄趟过那条小河,过了那条小陇河后,又从齐军两个营寨之间无声无息的通过,并迅速隐入营地之后的那片树林。
赵忠信所率部众能顺利通过而未被齐军察觉,张翎、藏龙两位将领立了首功,特别是张翎,跟了赵忠信这么长时间了,箭法好的出奇,眼力也好,在黑夜中寻找对方斥候如同白昼,两人率部将齐军的斥候、暗哨清理的干干净净,于是赵忠信率部在齐军反应过来之前就偷偷穿营而过了。
赵忠信以同样的办法,依葫芦画瓢偷过了金军第二道防线,来到了第三道防线之前。
这第三道防线连营数里,据赵忠信估计人数怕是有上万人,营前密布拒马、鹿砦等野战防御工事,并且这些营地的布置深得兵法,都是布防在必经之路上,要想通过,必须硬打,没有其他道路可行。
所谓拒马一种木制的可以移动的障碍物,是一种障碍器材,即将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架子上镶嵌带刃、刺。当时用以堵门,阻止行人通过,后来用于战斗,以阻止和迟滞敌人军马的行动,并可杀伤敌人。
而鹿砦则是状似鹿角的障碍,用树枝树干构成,比拒马大,不如拒马灵活,也是一种野外防御工事。
要想硬冲过这里,必须先压制住对方,然后搬开拒马或鹿砦,清理道路,若搬不动,就必须上排筏,也就是将厚木板铺在上面,这样骑兵就能快速通过而突入敌阵。
在这些拒马、鹿砦之前还有条深深的壕沟,据赵忠信了解,壕沟之中应该还有不少引火之物,一旦赵忠信等人越过此壕沟,对方必然会引燃壕沟之中的引火之物,以阻止后续援军,而全歼过沟之人。
因此赵忠信考虑,反正没有任何援军,那第一波攻击就必须全部越过壕沟,并迅速压制对方或者击溃对方,清理道路,让马队能顺利通过,而杀出重围。
这谈何容易啊,自己也就区区数千人马,武器装备也不如对方,要想取胜是非常困难的,不过还好赵忠信手上有“秘密武器”,那就要看这些“秘密武器”的震慑效果了,若不如预期,一旦赵忠信等人越过壕沟,而对方又点燃壕沟之中的引火之物,断了后路之后,那赵忠信所部必将全军覆没。
“统制,不对劲,对方好像不是汉人。”许见秀过来禀报道。
啊,赵忠信闻言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举着火把来回巡逻的对方士卒,嗯,看装束是不像汉人,人也长的人高马大的,不是汉人,难道是女真人?
“据你所见,不是汉人,是什么人?”赵忠信问道。
许见秀闻言答道:“统制,好像是奚人。”
许见秀从前是个江湖游医,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
“奚人,是甚么人?
赵忠信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