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清摆摆手道:“我要不了那么多卫士,我将此五百骑兵交给你,这原因其一是我听说在朝廷武举武试中,你只用一日就将五十名老弱残兵训练的个个如狼似虎,杀的对方溃不成军,我相信他们在你手上更能发挥更大的用途,其二就是日后我将重用于你,这手上没有得力人手是不行的。”
“大帅。。。”
赵忠信欲待再说,苗清挥手打断赵忠信的话接着说道:“忠信,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了,还有就是方才在大堂我见你欲言又止?是何原因?你有甚么话要说吗?”
赵忠信摸着怀中的白狐,沉吟片刻说道:“大帅,有些话我实在不好开口。”
“嗯,甚么话,这里没旁人,尽管说,我绝不怪罪。”
赵忠信犹豫的说道:“大帅,我想说的是近日来的这些人马,实在是。。。实在是。。。末将的意思是没甚么用,反而会拖累我军,不知大帅当时为何会收留他们?”
苗清叹了口气道:“忠信啊,你的意思我明白,此次南下当然人越少越好,动静也是不要太大,可忠信你有所不知,这些人许多是我故交,他们势孤来投,我怎可不收留他们?况且若不收留他们,等待他们的将是或被金军剿灭,或成深山野人,永远见不到天日,就算为他们谋条生路罢。”
赵忠信闻言就不再说话了,可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战争是残酷的,是血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怀着一副菩萨心肠打仗能打赢战争吗?有的时候为了生存,为了胜利,必须是该舍就舍,该心硬就必须心如铁石,不可有妇人之仁。
苗清看了看赵忠信道:“忠信心里恐怕是不以为然罢?呵呵,也难怪,不知者不怪嘛,其实这些人之中许多人皆是与那金军周旋了许多年了,长则十数年,短则数年,他们对付金军非常有经验,忠信万不可小视他们。”
在北宋灭亡后,因金国当时还是奴隶制,一般被抓的这些汉人不是被杀,就是被作为奴隶贩卖,许多原北宋汉民为反抗金国的暴政,在河北等地与金国一直拼杀,一直不停的战斗,战斗经验也非常丰富。
赵忠信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对此次南下有两个建议。”
“甚么建议?说罢。”
“第一个建议就是,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破虏军此次行军当多布疑兵,各路出击,当然,主力当隐蔽前行,其余各路均是疑兵,均应当声势造的越大越好,让金军摸不清我军主力行军路线。
第二个建议就是,大帅,应首先确保我原破虏军主力能顺利抵达兴元府仙人关,其余人等该舍就舍,您万不可有妇人之仁。”赵忠信说道。
苗清问道:“你的意思以其余人等为饵,以护我原破虏军能顺利突破金军防线?”
“大帅,末将正是此意。”赵忠信坦然答道。
“不可,我誓死不为此事,不做此等不仁不义之事。”苗清忽然声音提高了说道。
“大帅,我的意思是若不这样做,那可能会死的人更多,说句忌讳的话,因此而可能全军覆没,大帅,不能心软啊。”赵忠信急道。
苗清怒道:“住口,不必说了,赵忠信,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吾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决不能做此不义之事。”
申世袭见状不妙,连忙劝苗清道:“大帅,忠信也是为了我破虏军着想,您不必动怒。”
苗清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过了半响开口道:“忠信,你先下去罢。”
赵忠信闻言施了一礼后告辞离去,还未走到门口,后面传来苗清的声音:“忠信啊,听说你在临安定亲了?”
赵忠信转身讪讪道:“是啊,大帅,末将。。。已定亲了。”
“谁家女子?”苗清问道。
“故金华将军张顺之女。”
“原来是忠良之后,好了,你下去罢,去看看月影罢,月影她虽不说话,可我很清楚,她可一直念着你呐。”
苗清看到赵忠信出去后对申世袭道:“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在临安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只因为云顺社惹了他,就将云顺社三个当家的杀了个干干净净,还吞并了云顺社,心狠手辣之至。”
申世袭笑道:“不光如此,还到处留情,是个多情种子呢。”
苗清也笑道:“宁可我负天下,不叫天下人负我,世袭啊,你说他会不会是第二个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