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张太尉府
“呼,咔嚓。”一个小树被斩为两断。
“大哥武艺又见精进啊。”张子正一旁击掌道。
“正哥儿,你也不错啊,能开二石弓了。”一个面色冷峻,脸如刀削,鹗下短须如钢针般竖立的八尺汉子一手将一柄开山大斧立于地上,一手拿了个丝巾擦着脸上的汗水,此人名张子琦,是当朝枢密院使张俊的大儿子,自幼习武,弓马娴熟,武艺精湛。
“哪比得上大哥你啊,都开三石弓了。”张子正端了碗茶水递给张子琦。
张子琦接过茶水,撇了眼张子正道:“你呀,少去点风月楼就行了。”风月楼是临安最大的一个青楼。
张子正讪笑道:“大哥你又来了,对了,大哥,这次武举大哥肯定能拔得头筹。”
张子琦摇摇头道:“有道是天外有天,楼外有楼啊,世间藏龙卧虎啊,哥哥我也没底,正哥儿这次武举你不是也要参与比试吗?还不好生习练?一天到晚的往风月楼跑。”
张子正撇撇嘴道:“我才不在意甚么武举呐,就算中了武举又如何?岳。。。就是下场,武举真不如个秀才。”
“住口,不得妄议朝政。”一个身材魁梧五十来岁的汉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张子琦两兄弟齐齐拱手道:“儿子参见父亲大人。”
张俊摆摆手道:“正哥儿不懂事,大哥儿也不懂事吗?”
张子琦躬身道:“爹爹,儿子知错了。”
张俊叹了口气端着张子正奉上来的茶喝了一口,自己此次回来已上表请辞,不请辞怎么办?岳鹏举就是下场。这个岳鹏举后进之辈数次与自己作梗,他居然被世人称为名将,自己这个名将情何以堪。老子打天下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呢?你也配?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就是要整死你。
目前朝廷局势摆明了皇上就是忌惮武将掌兵,特别是名将掌兵,这是从太祖那里传下来的习惯,黄袍加身,当今圣上就是害怕历史重演,特别是甚么岳家军、韩家军、张家军、刘家军并存于世的时候,各个武将在自己的防区内完全一土皇帝做派,辖区内只知武将,不知皇上。建炎三年,苗刘兵变,乱兵逼宫,逼宋高宗赵构退位,绍兴七年淮西事变,原隶属刘光世所部的统制官郦琼、王世忠、靳赛等发动叛乱,杀死监军官吕祉等人,带领全军四万余人,并裹胁百姓十余万投降金人傀儡伪齐刘豫后,而造成了严重后果,一系列的武将叛乱给宋高宗赵构造成了严重的心里阴影,从此后宋高宗赵构更加忌惮武将掌兵了,而宰相秦侩更是搬出太祖祖训,崇文轻武,竭力剥夺武将的掌兵之权。前有君权,后有相权,自己就跟风箱里耗子一样两头受气,两头都不敢得罪,罢了罢了,自己还是多弄点良田钱粮、娇妻美妾做个富家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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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袭,不知赵部将临安之行如何了?不知宋朝廷是否接纳我等。”申世袭,字世袭。
“大帅,事在人为,我们做好准备就行了,但属下有些担忧。”
“哦?你担忧甚么?”苗清皱着眉头问道。
“宋朝廷与金国正在议和,我破虏军此时谈归宋之事,是否有欠妥当?可目前局势紧迫,又不得不谈,不得不做啊。”
“哎,世道艰难,一切自有天意。”
“忠信一个义军小小部将,世袭担心他难有作为啊。”
“忠信智勇双全,人又聪明机智,这个我倒对他有信心,就算现在不行,将来必有所成就。”苗清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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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布谷,你家人何在?”赵忠信问道。
阿尔布谷疑惑的看了一眼赵忠信:“东家,家里老妻和两个女儿都在科尔沁草原,东家你的意思?”
赵忠信哈哈一笑道:“派人接过来罢,你给我专门酿烧酒罢,我给你二百贯一个月,今后干得好的话还有奖赏。”一个普通伙计最多不超过十贯钱,将其家人接来好安其心。
阿尔布谷大喜,跪下泣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好家伙,一下二百贯一个月,这在临安可过上小富的日子了。
“记住酿造的酒液掐头去尾,看花摘酒。”
“东家真是行家。”所谓掐头去尾,看花摘酒就是去其糟粕,留其精华,赵忠信可不想将牌子砸自己手里。
赵忠信将厉掌柜和李净拉到一边密语道:“他需要甚么,你们就尽量满足,风花雪月酒配方和烧酒酿制方法从此为本店机密,不得外泄,厉掌柜风花雪月酒配方你掌握,任何人不得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