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暖只是单纯不是愚蠢,只是对人情世故、江湖险恶没有什么感觉,其他方面说不定比他还要聪明得多呢。
在一楼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一两个小吃和一小壶酒,低头着竖起耳朵听客人们聊天。
耶律观音奴已经露了脸,因此谈得最多就是关于她的事。
她的那副绝美容颜,让这些男性生物激动得无以复加,带着期待和遗憾的心情说若能被她看上,一番巫山云雨,就是死了也值得。
那四个契丹人也在此间,听到整个客栈都在胡言乱语之后,满脸激愤,怒骂了一通。
宋人怎能容忍他们在此谩骂,红着脖子反击,一来二去的就动起手来了。
独孤若虚作为这四人雇的保镖,把剑哐当地放在桌面上,让双方都停手闭嘴。
群情激愤,哪有这么容易消停,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菜盘子飞来飞去,账房放下手上的工作,数着此刻的损失,待事态平息后,都会一一让人补回来。
柳怀远趁此机会观察这四人的动作,发现有两个实际上身手不凡,只是压制住罢了。
“果然有问题。”柳怀远喝了一口酒,笑了一下。如果是正经人,根本不会保留实力。
早有博士去报官了,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官府的人就已经赶到,强制将争斗双方分开。
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先出声调戏大辽长公主的人负主要责任,立时锁了起来,其余人等皆押往衙门录口供、教育。
凭文书入境的外使,在大宋境内受到保护,就连衣食住行都是大宋一手包办的,而耶律观音奴是外使之首,现而今遭人侮辱,已是犯了律例,自然是要抓起来。
账房列出损失清单交给捕头,待案子判定之后,就要主犯赔偿损失了。
独孤若虚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衙门,临走前还向柳怀远比了比手势,让他按时在此等候。
客栈清静下来后,掌柜马上唤人打扫现场,安抚剩下的客人。
柳怀远觉得这个账房实在有趣极了,遇到这种事,完全面不改色,还能轻描淡写地交清单给捕头,这颗大心脏,可不容易养出来啊。
“账房先生,在下佩服,佩服!”柳怀远上前恭维了一句,想要在他口里套点消息出来。
账房查看着今天的账目,又是头也不抬道:“小郎君佩服什么?”
“阁下处变不惊,古井不波,难道不值得在下佩服吗?”柳怀远笑道。
“见惯不惯了,连红都不见,不算事。”账房道。
柳怀远这次是真佩服了,直呼好家伙。
“哈哈,阁下太谦虚了。”柳怀远试探着转移话头,“账房可知这些辽人是何来头?”
账房这次才抬起头道:“都是大辽的商人,来此倒腾布匹丝绸。”
“他们是何时来此?小可见还有一个本朝人跟着他们,这是为何?”柳怀远装出十分好奇的样子。
账房瞧了瞧他的眼睛,瞧不出端倪,真当他是好奇,便道:“这四人,前日亥时来此投宿,还拖着一车货物。
至于那一位郎君,是昨日早晨来此入住的,听说这几个契丹人需要护卫,便毛遂自荐了。都是为了营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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