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谈完王镇恶,刘义真便回到未央宫和郑鲜之一起开始准备粮草、衣物,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召集军中军级主将,我有事情与他们商议。”
南朝军官主要有军、幢、队、什、伍五个级别。
军级是最大的单位,约摸两千人左右,很快,便有十个身穿甲胄的武官来觐见刘义真。
“都免礼,此次来主要是问问军中士卒士气可还安好?”
十个武官面面相觑,不太敢回答刘义真。
“但说无妨,问题不解决就永远是问题。”
一个瘦高的武官听了这话,有些尴尬的搓搓手:“将军,其他的都还好,主要是士卒们都想念家乡了。”
思乡啊
华夏民族对于家乡土地的执念太深了,这点哪怕是刘义真也无力解决。
“那这几天多发些粮食,我派人出钱向关中世家多买些肉食,缓解一下将士的情绪。”
那武官连连道谢。
而这下,话匣子也打开了。
有说缺衣物的,
有说缺甲胄的,
还有说缺娘们的
缺娘们那个你给我滚出去!本公子都没谈恋爱你急什么?
除了一些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刘义真基本都会满足,账面上的钱财数目也如流水一般逝去,急得郑鲜之连连给刘义真使眼色。
这时终于有人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将军,还有就是吧那个很多将士都对大帅突然南归赶到惶恐,军中这两天也有些不太好的流言。”
“什么流言?”
那武官有些吞吞吐吐:“有流言说是大帅放弃了我们,让我们在关中自生自灭”
“呼”
刚才还热闹的未央宫宛如被冻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刘义真的心跳也漏了一个拍子,他微微眯起眼睛:“流言传的广泛吗?”
“很多士卒因为大帅离去都挺慌的,所以”
刘义真这下明白了。
“击鼓!召集士卒在校场集合,把王镇恶和傅弘之都叫过来!”
“将军”
“快去!”
其他人连忙告退。
而刘义真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郑鲜之凑到一旁担心的询问:“公子,这会不会是敌国捣鬼?或者是后秦余孽?”
刘义真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了。”
看刚才武官吞吞吐吐的样子,刘义真就知道现在行伍里真实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刘义真最擅长的就是“将心比心”。
他刚才把自己与普通士卒身份调换了一下。
假如自己远道而来攻伐一个地方,刚刚攻下后主帅就带着大部队仓促的回去了,这情况搁谁都得慌。
刘义真摸着手中的“赤霄剑”:“民心虽然重要,但是未来的一仗还是要靠这些从建康一路打过来的南方士卒,他们若是产生动摇,这仗还没打就输了一半。”
等刘义真从宫中赶到校场,王镇恶和傅弘之已经早早等候,他们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王镇恶凑到刘义真耳边:“将军,是胡夏攻过来了?”
刘义真叹了口气:“比那更糟。”
傅弘之看着突然亲密的二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走这么近了?还有就是王镇恶这么突然对公子细声细语的?老是感觉很违和
刘义真带着王镇恶和傅弘之站在校场的高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举起了手中的“赤霄剑”,用最大的嗓音向下面嘶吼:
“吾乃太尉亲任的护西戎校尉、安西将军、雍州刺史刘义真,都督秦、雍二州军事!”
“吾身旁的二位一个是龙骧将军王镇恶,另一个是建威将军傅弘之!”
下面的士卒开始窃窃私语。
刘义真他们不太熟悉,
傅弘之他们有所耳闻,
不过王镇恶他们便是如雷贯耳了。
“吾知道,尔等对大帅突然南归有不少疑问,今日吾便为诸位解答!”
下面的士卒吵的更厉害了,突然,一道极其洪亮的声音响起:“敢问将军,大帅突然南归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