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的嘲笑还在继续:“他还没和你领证吧?你要不信,大可问问他,问他肯不肯明天就和你领证结婚!”
林逾静回京城已经几天了,费了些工夫摸清如今的局势。
也收到消息,郭明昌车祸正在抢救。
协议里有条例,如果基金会理事长在任期间违背协议,集团董事会有权直接解散基金会,无需征求理事长的同意。
宋羡鱼忽然忆起七岁的那个冬夜,她被丢在陌生的街头,也是这般刺骨的冷。
林逾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宋羡鱼回神时,偌大的墓地只有她自己,
碑上的女孩静静地冲着她笑。
所有事串联起来,她知道,林逾静说的不全是假话,最起码,季临渊对她好,确实是因为他妹妹。
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山脚下的出租车司机等得着急。
好不容易看见一人下来,他跑上前问:“刚才和你一块上去的姑娘呢?怎么还不下来,我急着回市区呢。”
林逾静扫了眼黄蓝出租车:“她从另一边走了,让我转告你别等她了。”
“啊?”司机又气又意外,“这不是耍人么!白等了这么久!”
宋羡鱼来到山脚,发现出租车不见了,原地愣了片刻,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盯着季临渊的号码看了看,最终拨了出去。
那边没人接。
再打,响了五声才接,传来的却是邵允匆匆的声音:“季总在开会,如果不是急事,我让他过一阵给你回电话。”
宋羡鱼默了默:“我在西山墓园门口。”
说完她挂了电话。
大门右侧有座四角凉亭,忽然有大颗雨水落在宋羡鱼脸上,紧接着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她急忙跑进亭子里避雨,衣服不可避免湿了大半。
心情就如此刻的天气,狂风暴雨,不能平静。
与此同时,会议室剑拔弩张。
季临渊开会时没拿手机,邵允去总裁办取资料听见他手机响,本没打算接,那边又打了一遍,怕是有什么急事,邵允就帮他接了。
电话被掐断后邵允拿了资料准备去会议室,出总裁办忽然想起来,西山墓园不是季临渊母亲和妹妹后来迁移的墓园么?
意识到事情不大妙,邵允快步走进会议室,耳语将宋羡鱼的话转达给季临渊。
季临渊目光沉了沉,起身扫向众人,语气平缓却威严而不容抗拒:“既然大家对此没有统一意见,那就请诸位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议。”
言罢,季临渊把手里的烟揉进烟灰缸离开会议室。
回总裁办拿到手机,边拨出宋羡鱼的号边拿过椅背上的西装。
没人接。
此时刚下午四点多,天却乌黑,季临渊开车的过程中一直试图打宋羡鱼电话,那边始终没被接通。
季临渊表情越发冷峻,抬腕扯开领口两粒纽扣,将车速往上提了提。
雨势湍急,雨幕厚重,影响了视力的能见度,季临渊隐约瞅见凉亭里有人,小小一团缩在那儿,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车子开不过去,季临渊撑伞跑过去,裤腿几乎立刻就湿透了,西装也湿了半边。
宋羡鱼坐在亭子中间,双臂抱膝,听见脚步声抬头,湿漉漉的双眼盯着把伞丢在地上、脱了西装披在她身上的男人。
扶她站起来,季临渊弯腰捡起她垫屁股的包。
这个动作使得他腰背衬衫紧绷,显出男人结实健硕的身材,看起来那般可靠而有安全感。
“我看到她了。”宋羡鱼忽然出声:“我觉得我跟她一点都不像,宋羡鱼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小时候爱吃鱼,爸爸就给我起了个贪吃的名,跟那句勉励人的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仿佛这么说,就能否定一些什么。
季临渊俯视着她,目光深刻。
宋羡鱼仰头冲他笑得灿烂,嘴角的梨涡深而迷人,眼睛里似盛满了笑意,也氤氲了一层薄薄水雾。
许久,男人伸手把女孩搂紧怀里,声音低得像在哄她:“别胡思乱想。”
题外话
有人问我我鱼为啥不问我叔而去见林。
因为我叔不会跟人诉说这些往事,我鱼想知道只能通过他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