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不等她说完,直接把手机扔在床上,同时把自己摔进被褥间。
脑海里萦萦绕绕都是七岁以前的记忆,她闭上眼睛,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七岁以前,她不叫宋羡鱼。
有记忆以来,母亲都叫她小杂种。
母亲高兴时,会笑着叫她小杂种,不高兴时,会一边打她,一边叫她小杂种。
那时候,她不知道小杂种是什么意思,每天只想着,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多笑一笑,她怕极了母亲生气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七岁那年的冬天,有一天,母亲哭着回来,捉住她瘦弱的肩膀用力摇晃,撕心裂肺地哭嚎,“为什么她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该死的是你!”
她听不懂母亲的话,却感受到母亲的疯狂,吓得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即便这样,母亲还是在深夜,把她带到陌生的地方扔掉。
七岁的小女孩,拼了命地追母亲的车,不停地哭喊,“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会听话,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最后,深夜的街头,终究只剩她一人,寒风面来,吹得她无处躲藏。
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母亲是不爱她的。
次日,宋羡鱼醒来,枕畔晕了两团湿痕。
她抱膝凝视着蒙蒙亮的落地窗,在床上坐了一阵,下床收拾好自己,换衣服出门。
她沿着人行道一路往时光倾城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得大汗淋漓,肺部生疼。
她想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那么厌恶她?
叱!
忽地,右边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宋羡鱼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一只强有力的手扯着她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一辆轿车堪堪停在她刚才所站的位置,车主伸出头来一顿责骂。
宋羡鱼心跳飞快,耳朵贴着男人的胸膛,感觉到男人的肌肉坚硬又不失弹性,充满力量感,视线所及处,是一抹平整的深蓝色衬衫布料。
男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不用看脸,她也知道是谁。
“过马路还能心不在焉?”季临渊严厉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宋羡鱼抬头,对上季临渊凌厉的眼神,那里面的威严让她紧张,意识到季临渊还抱着她,搂在她腰上的手掌干燥温热,她脸颊泛起红晕。
挣扎了一下,她小声道:“季先生,我可以自己站着。”
季临渊放开她,看着她满头汗的样子,他剑眉拧了拧,“跑什么?一头汗。”
宋羡鱼又有那种被他当小辈对待的感觉,低头看向自己脚尖,“我赶着上班。”
季临渊抬手看了眼腕表,“赶时间也不能横冲直撞,这样很危险。”
他的语气有训斥的意思在里面,宋羡鱼莫名地不敢反驳他的话,低垂着脑袋。
肚子忽然发出饥饿的声响,她脑袋垂得更低了。
季临渊语气温和了点,“跟我来。”
宋羡鱼抬头,“去哪儿?”
“带你吃早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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