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划歪了。
对方只得放下小刀,从腰间拿出一只小瓶子,拧开,将瓶子里的药水灌进风衔珠的嘴里,风衔珠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喝下这东西,拼命咬牙,那人强行捏开她的下巴,她根本没有力气抵抗。
药水滑过咽喉,进入她的腹中,她觉得更晕眩了,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而她一旦晕过去,必死无疑。
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啊……
在对方放开捏住她下鄂的手、放松警惕时,她拼尽全力,抬手抽掉对方的面巾。
在面巾掉落的瞬间,对方迅速抬手蒙住她的眼睛,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的面容。
但是,在这个瞬间,风衔珠已经看到了对方的面容,泪水从眼角落下:是父亲……
父亲为何要这么对她?
在月湾镇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晚上,她目睹种种,早就有了赴死的觉悟,可是,莫名其妙的死在父亲的手里,仍然是她无法接受的下场……
“砰”柴房突然又被踹开了。
风衔珠只觉得一道劲风吹进来,暗影闪动间她听到父亲被踹开了,一人将她提起来,旋风一般的往外面冲。
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感觉得到对方的速度、力量远超常人,简直有如风驰电掣一般,这人又是谁?又为何救她?
她真想将对方看清楚,然而她终于晕了过去。
……
香气。
淡淡的很好闻的香气,萦绕在鼻间,渗入她的每一寸肌肤,抚慰着她的四肢百骸。
风衔珠觉得自己就像躺在云端上,随风慢慢的漂流,宁静舒缓到几乎让她忘记所有的愁苦伤痛。
只是“几乎”。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脸上冰凉凉的,伸手一摸,俱是泪水。
她慢慢的移动目光,这是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角落里燃一炉薰香,低垂的纱帘之后可见一人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姓、姓千的?”她哑着声音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有人将你丢在巫云宫的后门。”千夫人道,“幸好你来巫云宫多次,守门的侍卫认得你,便向我禀报,我便好心收留你,还帮你疗伤。”
风衔珠冷眼:“你又有什么算计?”
“有也不会告诉你的,是不是?”千夫人轻笑,“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昨夜为何如此落魄?”
风衔珠道:“你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为什么不猜猜看?或者,你其实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吧?”
“所有的判断与结论,都来自事无巨细的调查与观察。”千夫人道,“你的头部受了伤,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口子,另外,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打探,你头上刻的图案中有一部分是丰国皇室的图案,我猜,有人想割下你的头皮,将这些图案拿走。”
风衔珠心头一凛:“将我的头皮拿走做什么?拿去蒸了吃么?”
“谁知道伤你的人是怎么想的呢。”千夫人淡笑,“也许是为了保护你,也许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