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衔珠猛然抬头,飞快扫了他一眼,低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君尽欢提到了父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刺激到了她,并不是因为君尽欢所说的“刺青”之事。
君尽欢看她这样的反应,却觉得自己应该是说对了,当即拍了拍额头,长长的叹息:“风衔珠啊风衔珠,你觉得我是卑鄙小人,就故意跟我作对是吧?我劝你不要让风鸣安看到你的头皮刺青,你就非得告诉风鸣安,结果招了灾祸,是不是?”
风衔珠不说话,心里却是不认同他的话,并对他怀有极深的怨恨。
“好吧,我就告诉你真相吧,免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君尽欢道,“你后脑左侧所刻的那一块图案,便是丰国皇室的图腾。我看这图腾已经刻了很多年了,不是新近刻的,你平素又不让人为你洗头梳头,我想,也许你与丰国皇室有什么关系,可能是我的族人或同胞,我便想留你一条生路。”
“啊?”风衔珠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丰国皇室的图腾?不可能!你又骗我!”
所有人都在骗她!
君尽欢,千夫人,沈大厨,母亲,父亲,身边人……每个人都有事情在隐瞒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与理论,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真话?
“你见过丰国皇室的图腾,”君尽欢耸耸肩,“你头上的刺青随便找个人看看便清楚是什么模样,我骗不了你。”
风衔珠道:“知道这个图腾的人也许很多,你凭什么认为我头上刺有这样的图案,就一定跟丰国或丰国人有关系?”
君尽欢道:“如今的世道,知道这个图腾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在泽国持有这样的图腾无异于自寻死路,如果让人发现你头上的图腾,不用任何人去陷害风鸣安,风鸣安的叛国之罪就能被定得死死的。”
风衔珠心头一凛:“按你的说法,你把我交出去,不就能彻底弄死我父亲了么?”
“唉,你还是不懂啊。”君尽欢叹气,“如果你是泽国人,随便你怎么死我都开心,但如果你与丰国有关或者拥有丰国人的血脉,我就不想你死了。另外,我想要风鸣安死,但我还想拿到风鸣安欠我的东西。”
风衔珠追问:“什么东西?”
君尽欢瞥她一眼:“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不说,我不说。”
风衔珠沉默片刻后:“昨天深夜,有人想行刺我,我看不清楚是谁,但那人一定就是我们家的人,很亲近的人。”
君尽欢盯着她:“也有可能是风鸣安?”
风衔珠咬唇,再度把头埋进膝盖里,不说话。
“呵呵,”君尽欢捂嘴偷笑,“你受到的打击这么大,感觉你被我背叛的时候都不带这样子的,看来对你下手的人八成是风鸣安了。”
这个臭男人……
风衔珠抬头,双目喷火的、恨恨的瞪向他,用眼神将他切成肉碎。
“呵呵,真是这样啊。”君尽欢的手盖不住他满脸的愉悦,“怎么样,被自己亲爱的父亲背叛是什么滋味?你要不要哭?哭嘛,让我看看嘛,我看得开心了也许就会继续帮你。”
风衔珠气得要命。
她左看右看,弯腰捡起一只鞋子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