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尘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查案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她的母后颜氏。
而且是顾卿尘前脚刚进东宫,颜氏后脚就跟了进来:“谁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彻查当年之事的?!”
她不过是在玄王宴请同僚的宴会上随便说了一嘴,前前后后按照古代的时间计算,也不过一个来时辰,她母后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她要重新查案的消息的,要不是知道这是古代,她铁定以为她母后在她身上装了监视器!
可她母后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她替代太子,将来登基给她养老吗?
她如今这可是在帮太子赢得大臣好感啊!
她母后为什么要反对?
还是说,这件事情其实和她母后有关,那个救灾款不会是她母后私吞的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她的太子哥哥还不是太子,她母后的娘家颜家也没有那么大的家产
和她这个游戏里的母后接触过几次之后,她越发觉得这个母后不好惹。
尤其是出发去玄王府前,她母后有意无意提及蓉嫔那个已经到适学年龄的小十三,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游戏里的母后与她没有半点舐犊情深,如果她有一丝丝不顺这个母后的意思,这个母后可以随时随地将她替代掉。
这个游戏里的母后需要的是个服从她的傀儡,而不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太子。
这么一看,她母后反对她查案就能说的通了。
她还是低调行事为妙:“孩儿当时是被三皇兄逼得走投无路,才当众说要查当年的案子,孩儿也就是那么一说!”
“只是一说?!”
颜氏拉长了声音,微微上扬着的嘴角,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妖冶与邪恶。
就在她发怔的空当,颜氏的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她目光里蚀骨的寒气,让顾卿尘觉得连灵魂都颤栗了起来,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顾卿尘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她穿进这个游戏之前,这个公主殿下从来都是颜氏手中的一枚棋子,每次让她去为她太子哥哥涉险,她都不敢反抗,可想而知这个公主殿下平日里的胆子有多小!
为了解除颜氏的猜忌。
她露出一副后怕的认怂模样:“那么久之前的案子,何况还有可能牵涉到三皇兄,孩儿怎敢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颜氏听完减轻了些许按在顾卿尘肩膀上的力道,只是轻轻搭在那儿。
跟着她慢慢半翕起了眼皮,长长的睫毛犹如羽翼般低垂下来,刚刚那种噬人的眼神柔亦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顾卿尘猜不透的笑容:“哦,你怎知此事和永安王有关?”
“孩儿猜的!”
“猜?”
颜氏的目光聚焦在顾卿尘的脸上,眼底仿佛藏有一缕蛰伏于静水下的暗流,“青柯舫的花魁是江婉容也是猜的吗?”
这
她这个母后派去的人哪里是刺探消息,简直是复读机啊!
一字不漏地把她在宴会上说过的话悉数传达了啊!
那她可得小心应付:“孩儿说谎了,其实这两件事情都不是孩儿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