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天意指示,我是先皇后或者水贵妃的转世,是天选之女,皇上难道不会更注意到我吗?皇上都注意到了,那那些朝中大臣呢?”
“你……”景恒被她这不可思议的想法弄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怎么可能,你当皇上和朝臣都是傻子吗?”
“我说过了,三人成虎,再加上有上天的指示,我们再从中做些指引,到时候,真真假假,谁分得清?”
景恒还想说什么,太子却是直接打断了他,开口说道:“江小姐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想必也想好了怎么做了,不妨说来听听。”
“太子果然是个聪明人,”江亦瑶面上带笑,“夏天快到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暴雨,到时候还请世子爷和太子殿下在皇陵或者某处皇家重地以及百姓众多的地方提前安排好几块带有天意指示的巨石,埋入地下,等暴雨过后,巨石显露,这,便是天意。”
从脖子上解下项链,放到桌子上,江亦瑶接着说道:“天意的指示,就是转世之女带有一块宝石,世界上最坚硬的宝石,刀剑不可断,水火不可侵。”
桌子上,银质项链上的钻石微微闪着光芒。
“这便是那宝石?”太子拿起,仔细端详。
“不错,若说转世之女有什么其他特征反而太过虚假,而且可能还会有不少人都符合条件,但是这块宝石,世上仅此一块。”
“不错,这种越是玄幻神奇的事情,才越有可能以假乱真,”太子放下手中的钻石,“那江小姐可想好了到时候如何解释这块宝石的由来?”
“睡了一觉,梦中见到了先皇后和水贵妃,醒来枕边便多了这块宝石。”
“很好的解释,”太子笑了笑,“虚无缥缈的梦,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别人无从调查,梦是最不可信的解释,却也是最无懈可击的解释。”
“所以就劳烦太子殿下给我讲讲先皇后和水贵妃的事了,以免到时候皇上问起来,我却无话可说。”
“自然。”
旁边的景恒听着两人的对话,半句话都插不进去,一时间,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说不出什么滋味。
文亲王府。
“白羽,快出来看,何家小姐又来了。”
白羽摆弄着手中的草药,连眼皮都懒得抬,“不去。”
“诶,别这么无趣嘛,去看看呗,看看这回这何小姐怎么想法子进咱们王府。”
“你是有多闲,去关心这种事?”
“这怎么能是闲呢?”黑曜不满白羽的话,在一旁坐下开始理论:“何小姐要身份有身份,要家世有家世,长得也漂亮,对咱们世子爷又是倾心多年,说不定她会是咱们的世子妃呢!”
“世子妃?呵,你这话把江小姐置于何地?”
“江小姐……啧,你这话说的,上次的玩笑话,你还真以为那江小姐能当咱们的世子妃啊,虽说江小姐也是天人之姿,但是终究在身份家世上差了何小姐太多了,不说别人,太后肯定就第一个不同意。”
“乾坤未定,你怎么就知道江小姐的身份在以后就比不上何小姐呢?”捣碎碗里的药草,白羽接着说道:“江家现在已经是和世子爷同一阵营的了,要是在太子登基的路上再立下什么从龙之功,世子爷再多说两句好话,到时候江小姐还愁身份地位?”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现在皇上身体康健,要等到太子登基,那得猴年马月了,你觉得太后和皇上会让咱们世子爷一直等那么长时间都不成家立业吗?我看啊,那江小姐再好,顶多也就给个世子侧妃的位子了。”
“是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虽然在三人之中,白羽是唯一一个没有见过江亦瑶的,但他听黑曜和青竹的描述,就知道这个少女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官家小姐,最起码,她有很大的野心。
王府内的事情,王府外面的主仆二人是丝毫不知,何语落正到处观察着文亲王府的巡逻侍卫,准备找一个好地方好时机翻进去。
“小姐,还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旁边的荷花苦苦哀求,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绝对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不守女德,可是即便被发现了,小姐是何家的嫡长女,顶多被关禁闭,她这样的随身婢女,却是要承受所有的怒火,甚至可能被直接打死。
“哎呀你别烦我!你要是害怕就自己先回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荷花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默默祈求小姐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直到后半夜,江亦瑶和太子才商讨完接下来的计划。
“江小姐果然是心思缜密,在下佩服。”太子面上带笑,不难看出对与江亦瑶的这场商谈十分满意。
“太子殿下过奖了,这件事想要办成离不开太子的帮忙,就劳烦太子殿下了。”
“自然。”
“好了没啊?!”景恒催促着太子,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好了好了,”太子看向景恒,无奈地笑了笑,甚至有几分宠溺在其中,“江小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两位慢走。”
“慢走什么慢走,以前哪回你不是着急赶我走?”景恒在一边小声嘀咕,语气里的不满都能化成实质溢出来了。
江亦瑶懒得理他,直接起身唤了云竹进来。
“小姐。”
“去备水吧,准备休息了。”
“是。”
见这人还不理自己,景恒瞬间更气了,刚离开凳子的暗红色长袍立刻又重新贴了回去。
江亦瑶和太子都被景恒的行为略微惊讶到了。
“本世子不想走了,今晚要在这里休息,太子表兄公务繁忙,就先自行离开吧。”
“……”太子当下就反应过来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景恒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表兄,表情彷佛在说:你都给我这么大的委屈受了,现在还欺负我,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样的表兄?
“没什么,咳咳……那就劳烦江小姐收留恒表弟一晚吧。”
江亦瑶:“??”
太子没给江亦瑶拒绝的机会,一个闪身就从门口离开了。
“……”
屋里只剩了江亦瑶和景恒二人。
江亦瑶看向景恒,脸色阴沉。
景恒心虚地四处张望,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你是有什么毛病不成?”江亦瑶沉声问道。
我有病,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