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舅舅来看过的,只是……舅舅也诊断不出。”
皇上神情微动,紧抿着唇。
景恒和江亦瑶心里都是一紧,毕竟蓝知礼的医术是宫里公认的最好的,若是单单诊断不出江亦瑶一个人的病情那也还说得过去,可重点是前几天景恒也装病过,也同样是吐血、诊断不出结果,皇上万一起了疑心……
“蓝太医妙手神医,连前几日恒儿的毒都能解了,想必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也必定可以医好江小姐的。”景恒上前一步说道。
“亦瑶身子本就不好,舅舅也不敢随意用药,这才一直拖着,劳皇上和世子挂心了。”江慕辰收到妹妹给的暗示,急忙说道。
“既是身子不好,那就赶紧回去吧。”
“多谢皇上。”
兄妹二人急匆匆离开了。
期间景安然没能插的上话,只能看着远去的马车跺脚。
“父皇……”
“回宫。”皇上没有理会还想撒娇的女儿,他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马车上,江慕辰双手都在发颤。
“我没事的,哥哥不用担心。”
“今日若不是来大牢接我,你也不会……”
“是我自己要来的,哥哥……咳咳……不必介怀,更何况,今日我若是没有病发,咳咳……哥哥觉得,皇上和公主前来,是要做什么呢?”
江慕辰双手一下子紧握成拳,他自是没有错过世安公主说出的“婚事”二字。
大渊王朝,对于驸马的待遇算不上好,连娶公主都不能用“娶”这个字,要说“尚”公主,成婚之后,皇室会给公主安排公主府,而驸马就要跟着一起住进公主府中。若是公主贤良,便可以把自己的父母家人也一起接到公主府中去,若是……那可是连回家看望父母,都要经过公主同意,和入赘又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驸马不得入朝为官,这就意味着,若他真的要尚公主为妻,他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全都成了过往云烟。
王朝之中,尚公主为妻的,一般都是大家族之中的嫡系子弟,他们在家族中担不起重任,家族便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来为家族谋取利益,与公主背后的势力结盟。
而世安公主背后的势力,自然是她的兄长荣王,江亦瑶前面刚和景恒表明要站队太子一脉,现在自是不会同意哥哥尚这个世安公主为妻的。
“依亦瑶的看法,该怎么办?”
江亦瑶难得笑了笑,看来她这个哥哥倒是还真的有进步了,知道来问问她这个妹妹的意见了。
“直接拒绝是不可能的,世安公主毕竟是公主,拒绝的话不仅仅是得罪了荣王和皇后,更是在打皇上的脸,到时候即便皇上碍于面子不予追究,可是在哥哥进入朝堂之后,皇上也绝对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而朝堂上的人,一个个也是看人下菜的主,到时候,我怕是也会被他们排挤,在朝堂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江慕辰顺着妹妹的话说了下来。
“哥哥看得很通透。”唇角轻勾,表达了主人现在的好心情,只是没有唇角那干了的血迹会更好。
晋王府。
“啊!”江亦晴被踹倒在地,连带着旁边摆放花瓶的架子都一起摔倒。
“贱妇!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管家房中的,说,那张凭证,是不是你陷害管家的!”景承礼一手提起江亦晴的领子,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王爷,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
此时的江亦晴发丝凌乱,脸颊肿胀,泪流满面,哪里还有半点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晋王侧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