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卡见她因为动怒,而脸上通红一片,他想起来她前两天刚吐过血,他忙放软了态度,开口安抚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紫灵气得朝他大喊,打断了他的话。喊完,她咬着牙朝他怒问,“非得我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全部说出来,你这个直肠子才会懂吗?你以为我真的是因为她背叛我,我才报复她?她丽雅是谁,值得我这么在乎吗!我是气她高高在上,那么想当然地把旁人踩在脚底下,却浑不知错!难道他!”说到这里,她抬起叉在腰上的手,指向旁边的塔塔尔,“他塔塔尔家就活该败给她台吉家?凭什么啊?”她缩回手,伸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放声喊了出来,“你告诉我!郎卡!凭什么他们那么想当然的觉得杀了曾今没关系?因为没人会帮他报仇吗?我告诉你,郎卡,我要不是恶心他们,我连将他们千刀万剐的心都有!”她越说心里面就越气,越说就越伤心,那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说完的时候就再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看到那泪自她的眼眶不断滚落,郎卡顿时慌了,他一边伸手试图去抹她脸上的泪,一边开口道歉,“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丽雅冲你发脾气。我不知道曾今死了,你会这样的伤心,我跟你道歉,你别哭啊。。。。。。”
“你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很伤心?”
紫灵挥臂打开他伸过来的手,不满地朝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难道非得像丽雅那样又叫又跳的撒泼撒野,你才能看出来我很伤心吗?啊?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很伤心,我伤心伤得就快活不下去了,你懂了吗?懂了吗?你这个混蛋!”
至今还从未见她如此歇斯底里过,又听她说伤心伤得要活不下去了,郎卡忙拉过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打着,边打嘴里边安抚她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你打我好了,我让你打。”
“你这个笨蛋!”
他的举动让紫灵一时间不由想哭又想笑,她又哭又笑地骂了他一句后,最终还是因为心中实在伤心,而“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郎卡没再说话,他松开她的手,伸双臂握着她的腰将她抱下凳子,在将她放在地上后,他把她抱在怀中,一任她的泪水染透他胸口的长袍。
那么一个柔软的人,可他们却看不到他的好,还总是嘲笑他不像个男子汉。他们也看不到他的心里一直是那么地失意与难过,直到后来她来了,他一直郁结的心才慢慢地好过了起来,可最后,他还是没能逃脱毒手。
紫灵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想着曾今,越想就越伤心,越伤心就哭得越厉害。自曾今死后,她就一直想哭,可都没有机会。此刻,她再管不了那么多,管他有没有人在场,她只想一次哭个痛快。
自此,再没人在她面前提起有关于曾今,或是台吉家的任何一个字。她也不再理会有关于台吉家的事,只用心交塔塔尔孙子兵法。
塔塔尔本不笨,只不过是猖狂,直白惯了,素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考虑事情没那么周全长远罢了,再加上紫灵讲解的很详尽,每一步,每一种战术她都会演变出很多种变化给他看,让他自己思考该怎么办。
他学得很快,可无论他学得再快,孙子兵法只教了三篇,九月底眼瞅着就尽头了,再不上路,在大雪封山之前就无法离开雪国了,紫灵预备离开了。
可塔塔尔不让,不止他不让,郎卡也不让,他们都知道她这一走,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他们想留她在雪族过完这个冬天再说。
紫灵思前想后,这时候回去对她来说,处境确实也不利。不说窦如风和南宫骁在气头上,就南宫璃恐怕也不会让她好过。倒不如在雪族再过一个冬天,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历经半年,他们的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气总归消了吧?
只不过她留下没事,捷儿却是必须要先送回去,不然只怕窦夫人思儿心切,不是病倒,就是要将她恨上的。
“姐姐,我不想走,我想跟姐姐一起回去。”
都已经坐在马背上了,捷儿还是不想离开,想留下来陪她。
紫灵伸手摸摸他的脸,笑着说,“别说傻话了,你再不回去,你娘亲怕是要急坏了,要恨姐姐的。”
捷儿知道没用,只得妥协,且他心里也确实想娘亲,便用商量的语气开口道,“那姐姐明年岭北集市一开的时候,就回来好吗?”
“好,姐姐知道了。”
紫灵一说完这话,便伸手用力在幽萤骑着的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马儿吃痛,立刻便迈开步子,往前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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